“能得师父尊敬的人,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而这位大师,更是大名鼎鼎、一眼值千金了。”
“不错,我那位老友在当今的砚坛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或许不知道他。他也是低调惯了的,不是这一行的,未必知道他。”
“敢问师父,那位大师是谁啊?”李半夏的确很好奇,是什么人能让肖将这样怪癖的人说起他时都忍不住激动。要知道能让肖将这样尊敬激动的。全天下绝不超过五个人。
“我那位老友的名字倒真真是有趣得紧,他姓管,叫管释。行内的人因佩服他的眼力和鉴赏能力,还有他不偏不颇、有话直说的魄力,封他为砚坛之尊,也便是‘砚尊’了。”
“‘砚尊’,这个名号还真是响亮得紧。”李半夏笑着,又叹息道:“只不过,这个名号背后,一定付出了很多的辛勤汗水、经历了许多的艰难险阻。”有许多人,他们的大名响当当,人们只惊叹于这个名号所带来的荣耀,往往忽略他们背后所付出的努力。
“丫头说得对,我那位老友能有今日的声名,都是他应得的。不过我们这些人,在乎的都不是名声这些身外的东西,比起这个还有许多更加有意思的东西。”
“的确,声名累人,有时也未必是好的。”更何况,就像先前说的:名气这种东西,当你已经习惯它的存在的时候,就跟没有名气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是这东西,有时候你是讨厌它得紧,却又不能没有它的存在。就说刘小子,他要是不混出个名来,在这一行就没什么走头了,一个砚雕师的生命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会太长。错过了最佳的年纪,这手就不稳了,心也无法安然如山、不动不摇了。”
肖将说的是一种境界,一种人手合一的境界。
“刘小子既然是我肖将的徒弟,那他就该是顶级砚雕师,就该名达整个砚坛,否则我‘魂手’的名号岂不白叫了?”名声这东西的确不麻烦,但这东西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它代表着一种肯定。尤其身为肖将的徒弟,注定不能默默无闻的。
肖将为人高傲,在刘东山出师之前,他不允许他告诉别人他是他肖将的徒弟,也不允许他随便露出自己的手艺。除了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也是因为不想刘东山初出茅庐,砸了他的招牌。
“一日出而乾坤定”,他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他需要用他这个徒弟告诉世人,肖将还没老,肖将也还没死!他更要告诉那些企图不给他活路的人知道,肖将从来不曾畏惧过他,也不会永远躲藏下去。
他的技艺有了传承,他“魂手”已有了传人,天下再没有什么事是他害怕、需要躲藏的了――
“师父的意思是?”李半夏心里有着惊骇,那一刻,她从这个老人眼里看出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享受过最高的荣耀,也受过许多别人没有承受过的苦楚。他的眼中,满载着坚强和苦痛,还有一种对命运的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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