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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赶狗入穷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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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幕为掩护,再加上加倍的小心翼翼,上千人马的调动,也是很难瞒得过对手去,更不用此际日军是在赶时间了。很快,遍布战场的巡逻骑兵就把二一三联队的最新动向,报到了正蜇伏在一座山小丘后面的吉野有间的马前。

    吉野当然不会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看风景,近两百名或正与套着笼口的爱马亲呢,或正趁机小憩的和平军骑兵正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他的身后。这其中还有几个军服上没有加‘和平字样’的中国骑兵。更有甚者,这个小丘前面,就是一片小洼地,配置吉野指挥的西造次二所率的警卫联队的一千多官兵,正在密密麻麻的趴在那里了。

    “阁下,您看这会不会是个阱陷?”其实,颇有些军事干的吉野,那能看不出这其中的虚实。

    他这句话与其是说在问计,不如说是对和平军的“主子”的特使的一种“尊重”。

    “吉野君!按计划行动吧!”那位能说日语的上尉特使的架子还挺大,面对军衔比他高了三四级的吉野的低身俯就,他连一句应酬许都没有。

    “哈依!”若是别的中国上尉如此的轻慢于吉野,即便他是不能得罪的特使,多少还有自尊心的吉野‘大佐’,多半还是要情绪反弹一下的。可这位的特殊身份,却让他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在毕恭毕敬的表示遵命后,吉野便用一个气势凝重的手势,发出了出击的命令。

    看着从前面洼地上陡然冒起的那一大片“刺刀林”,再看着簇拥在自己身边的这一排排举着闪耀着寒光的马刀的日本和平军骑兵,曾经的日军‘台湾’第三混成旅团二等兵程家驺恍然如同隔世!

    ###说道、说道!

    !#10179089

    转眼又到月底了,本月月票前五是不敢想了,请大家顶顶,保住前十好不好?惨!下月我还是会每天更新不掇的。

    至于有关意见较多的章节,我先前就已跟大家报过备了,等书完成后,再统一修改,到时我专门发一个说明公告的。毕竟现在停下来,耽误时间不说,还会引起很多不必要争议,请大家谅解!本书不会太监的,也有可能可以正式出版,目前在恰谈中,请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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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赶狗入穷巷(五)

    !#10179459

    很不巧的是,当首次到尝到让无数人为之痴迷的权力的甘甜的程家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时,正趴在曼德勒的古城墙下的乔治.施尔威,正处于他有生以来最‘黑暗’的时刻。

    尽管同盟国中国战区的那位被施尔威蔑称为“花生米”的总司令,迭次来电催请他到腊戍去‘统筹全局’;尽管美国驻中国大使也转来了白宫对他的个人安全的担扰与不安;尽管施尔威屡次在心里对自己说,出城去是为了能更好的为美国效力;可因将要从战场上‘临阵脱逃’所产生的巨大的屈辱感,却如同一片挥之不去梦魇一般,始终盘旋在施尔威的心头。公平的说,这也正是施尔威的可爱之处!君不见,曾信誓旦旦要与菲律宾共‘存亡’的老麦克,在得到罗斯福总统的一纸“免予被俘令’后,便急匆匆的带着家人、爱犬布莱基、常年雇佣的菲佣,乘座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潜艇,逃到了上千公里外的澳大利亚,继续在那里与被他抛弃在巴丹岛八万部下“共同战斗”了。与之相比,施尔威能有如此强烈的羞耻心的,实属已是难能可贵之极。当然,若是按后世的标准,这也是施尔威不够‘成熟’的地方。

    可这种一直让施尔威引以为傲的超强荣誉感,在此时此刻,却似乎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帮助,而只会使他更加的痛苦。

    ‘上帝啊!快让该死的一切结束吧!’施尔威以从未有过虔诚向那个曾被他斥为‘狗娘养的架子像’的神灵祈祷着。

    许是‘小心眼’的上帝还在计较施尔威从前的冒犯,城外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都已被隐约可闻的惊心动魄的怒吼、嚎叫声代替了许久了,可施尔威所期待的‘好消息’,却迟迟没有来到。

    幸好,上帝毕竟还是‘仁慈’的!

    “将军,城外发电报来了,说接应我们的部队已出击。”凌晨三时许,急得满头大汗的切尔斯少校终于带来了迟到的‘福音’。

    “吕上校,我们可以现在就出发吗?我们可以杀出去与外面的部队会合的!”心急如焚的施尔威用命令式的口吻,‘征询’着他和他的部下们的临时‘保姆’的意见。

    “施尔威将军,我想还是再等等比较好。那边打通通道后,会有信号过来的。”第六十六军副参谋长吕靖婉转而又不失坚决的谢绝了上位者的‘提议’。无论包括他本人在内的中国军官们,如何看不惯施尔威的骄横跋扈,对这位象征着‘牢不可破’的中美友谊的远征军‘太上皇’的生命安全,却是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的。若不是曼德勒城防已是摇摇欲坠,随时可能会进入巷战阶段。此时可供吕靖指挥的兵力说什么也不会只有‘区区’一个加强营。准确的说,这个加强营是第六十六军的警卫营,也是目下曼德勒全城守军中唯一建制尚算完整的一个营。

    或许是因为心情过于沮丧,素来趾高气扬的施尔威,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只是低声嘟囊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英语单词后,便再也不做声了。

    密集得连成一片的枪炮声再次响起,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不但方位变了,还夹杂着一阵不细心倾听,难以分辨得出来的星星点点的马蹄声。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上述几种声响所汇成的‘战争进行曲’的‘演奏地点’,也一步步的向城墙方向靠过来。

    未几,一颗红色信号弹从城外腾空而起。

    “走!”吕靖发出了简短的口令。

    于是乎,一众美国军官便在警卫营的官兵层层护卫下,先从一处白天才被日军的飞机炸开的城墙缺口出城,再冒着身边到处乱飞的流弹,跌跌撞撞的向城外走去。途中虽也遇到些小麻烦,可那些不知死活的零散日军,哪里是兵强马壮的警卫营的对手,往往是美国军官刚刚大呼小叫的趴在地上,战斗便已经结束了。黑暗中不辨方向,难免有几个紧张过度的美军军官,在频繁卧倒中碰着这、扭着那的,一时间大大影响了部队的行进速度。

    “怎么搞的!把所有的美国朋友们都架上!”深知此时的速度,便是生命的吕上校沉声喝道。好在美国人就那么十几个,‘照顾’他们,一个排的中国士兵就足够了。而对于吕上校的‘体贴入微’,就算是那些还能健步如飞的美军军官,也很愉快的接受了。

    唯有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的施尔威直言拒绝了这种在他看来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优待’。吕上校还待要再劝,施尔威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了一句:“这里还有陆军中将吗?大概没有了;有六十岁的老头儿吗?大概也没有。好,这里只有一个陆军中将和一个老头说话算数,那就是我!”后,便赌气似的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鉴于不服从管理者的身份、军阶都远高于自己,吕上校所能做的却也只有在施尔威前面再‘挡’上一个排而已。

    解决了美国人的行军速度后不久,这支负有重大使命的护送部队,就与一队急驰而来的骑兵撞了个正着。这队骑兵并不迎上前来,只是七八十米外的形成了一个把众人包在其中的骑兵冲击队形。朗朗月光下,这支跨在高大的战马上,举着闪亮耀眼的马刀的巍然不动的骑兵,所透出的那股含而不露的凛烈杀气,让这些推沙算很是在行,却从未真正上阵厮杀过的美国军官们,虽明知对方多半是友非敌,却也禁不住双腿微微颤栗。更有甚者,美国人中性格比较‘柔和’的几位的军裤上,竟然立马多了两条淡淡的‘水线’。那股子‘洋骚味’,薰得一旁正架着他们的中国士兵们纷纷掩鼻偷笑。

    “蚁撼大树!吕上校镇定自若的上前喊道。

    本来自度军阶太低的程家驺,是不想去这个风头的。可原就熟知人情世故,当了生杀荣辱皆操于他人之手的降将后,更是深自收敛都唯恐不及的吉野,又哪里愿去招这个应景儿就是祸的忌!

    被吉野频频递过来的含有恳求的意味的笑脸催促不过,(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来自对面的呼喊声愈来愈急切。),打马出阵用还略显得稚嫩的嗓音高声回应道:“马踏东瀛!

    “第六十六军副参谋长吕靖,奉命护送施尔威将军出城,请问来得是新二十军的那位?”

    “新二十军军部上尉副官程家驺,奉命在此恭候。”

    吕靖闻言先是一愣:‘这新二十军搞什么名堂,军委会直接交办下来的绝密任务,居然只派一个小小的上尉来主持,这不有意寒碜人吗?”等到程家驺报出姓名,他这才回过味来,寻思着程家骥这位新上任的远征军参谋长跟施尔威怕是还真有些交情。要知道,按中国官场的旧例,象程家骥这样派自己的亲戚兄弟来,那怕本人的地位低些,比起公事公办派个上校甚至是少将来,都要显得郑重亲热的多!

    紧接着,骑兵便向缓缓向吕靖等人靠过来。虽说已通过姓名,对上暗号,可警卫营的官兵们却是丝毫不敢松懈,不但保险没关,就是食指也是紧紧的扣在扳机上的。

    等到两下里一靠近,这场面更是差一点就全面失控。

    “程副官,这是什么意思?”面如严霜的吕靖用手指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张典型的“萝卜脸”,对程家驺喝问道。那声音中已隐隐蕴含有几分金石之音。可以想见,程家驺只有一个应答不对,立时就是血溅五步之局。

    还好,程家骥对此已有充分的准备,公章、亲笔信一样不缺。凭着信中所写的与施威尔单独谈话的内容,首先得到了施尔威认可,加之几年下来日本和平军在中国军队也有了点不大不小的名气,这才免了一场‘同室操戈’。

    与‘依依不舍’的吕上校互道上一声珍重,两百骑兵便护着已被扶上马的施尔威等人继续前进,在通过一处堆砌着阵亡的日军尸体的阵地后,便开始不断有担任警戒的西造联队的士兵汇进队伍当中。也多亏,此时日军三十三师团正自顾不暇,虽明知这边有异,却也抽不出兵力来追击。愈来愈长的行军队列,就这样借着夜幕的掩护走出了五、六里。

    “施尔威将军,您在想什么!”正处于好奇心最旺盛的年龄的程家驺对面色阴睛不定的施尔威问道。

    程家驺所表现出来的直率,正好对了施尔威的胃口,他欣然反问道:“程上尉,我在想,你的堂兄,也就是程将军,是如何能顺利的役使这些日本人的,难道不怕他们在战场上反戈上击吗?”

    “施尔威将军,这个看起来挺神秘,可操作起来并不算太难。日本人天生就守纪律、服从强,头脑里又往往只有一根筋,只要调理得当,无论是充当奴兵、还苦役劳工都是最好的材料。至于回去吗?除非跟着我们作为胜利者踏上日本列岛,否则他们就是现在能再当一次‘叛徒’逃到日军那边去,只会死得更快!我说这话可是有事实依据的,先前您听到的那阵短兵相接的响动,就是这支日本和平军的主力正与他们的‘同胞’拼刺刀拼得‘热火朝天’了。说来您也许不信,瞅那架势就这会儿下来,双方加下来至少已死去了两千人!”程家驺到底年轻,一卖弄起来,嘴上没个轻重,他说得是津津有味,可把施尔威给吓着了。

    “一个多小时的战斗,死去两千人!”程家驺真诚的没有一丝杂质的话语,把惊得施尔威呲牙咧嘴的喃喃自语。也不知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身后正在进行的战斗的残酷程度,或是日本和平军对中国的‘忠心耿耿’,还是日本人那怪异的民族特质,或者是三样兼而有之吧!

    这边施尔威还没有从困惑中起出来,那边一场似乎专门为了证明程家驺所言不虚的活剧,便迫不及待的登场了。

    “轰隆!”一发发从左侧斜射过来口径不一的炮弹,突如其来的打了这支步骑混成部队的身侧。四处飞溅的弹片‘沾’着月光,象一块块冰雹似的,横着打在了正在行进中的队伍里。

    这一下,‘打’得可是着实不轻,随着一朵朵‘血花’的嫣然盛开,一声声垂死的哀鸣的响起,上百名和平军官兵和三四十匹战马颓然倒在地上,眼看是凶多吉少了。

    而施尔威等人所在的行军队列的中段更是日军炮火打击的‘重灾区’,有一多半的损失都集中在这里。可即便是这样,除了有一个很不走运的美军上尉,被压在他身上以身相护的和平军士兵,把胳膊压脱了臼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美国人受到伤害了。倒是扑到他们身上的和平军士兵死伤了一地。

    同样是幸而被两个早有准备的和平军士兵护在身下,才得逃过一劫的施尔威,挣扎着在血泊中站了起来。等他看到那两个为他而死的日本人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一种强烈的错位感,让这位性格刚强到刚愎的加利福尼亚老头,好一阵头晕目眩,各种古里八怪的念头,直把他脑子里搅成了一堆浆糊!

    “施尔威将军,这是有预谋的伏击!我们跟着骑兵先走,让步兵来挡着!”也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程家驺,凑到施尔威的耳边喊道。

    程家驺连叫两声,见施尔威愣在那没有反应,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彼此身份上的差距了,他拽住施尔威的军服领子,手上一使劲,把木若呆鸡的施尔威,生生拉到一匹健壮的关东马面前,再在一个和平军‘少佐’的帮助下,把堂堂的美国中将生生的给举到马背上,又在马屁股狠狠的连抽了几鞭。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向前奔去。在发出了施尔威这件‘奇货’后,心里大松了一口气的程家驺忙认蹬上马追了上去。

    在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后,百余骑兵护着以施尔威为首的一干‘重要人物’向东驰去。此时,负责断后的西造联队已经乒乒乓乓的跟日军的伏兵对射了起来。

    眼见‘猎物’要逃,猎杀者们自是不能甘心。先前发过威的日军炮兵赶忙把炮口调转过来,象模象样的来了个拦阻射击。只可惜,被主人连连抽打的战马的速度太快,西造联队又拼了命的阻挠,使得大部分骑兵最后还是冲出了日军的火力范围。

    一行人没命似的打马狂奔,直冲到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旁,方才停下来清点人数。这回美国人的零死亡纪录,‘总算’是破了,死了三个尉级军官不算,切尔斯的右手手掌,还被迫击炮弹的弹片给削掉了大半。另还有几个美军军官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虽然是死伤近半,可平常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的美国军官们,却没有一个人有脸开口抱怨的,被今晚连番遇险,搞得面无人色的他们心里都明镜的,在刚才那种场面下,能只付这么少的代价,就得以脱身而出,已是侥幸万分了。连带着包括施尔威在内的所有美国军官,看着已不到百骑的和平军骑兵的眼光也复杂了起来,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满身血腥,伤痕累累却神态安然,犹如刚参加了一场郊游的日本‘叛徒’,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战?又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

    并不知道日本和平军官兵,也是走过“艰苦卓绝”的心路历程,才能在面对日军时有今天的“英勇无畏”。更不知道,西造、吉野两支部队的人数虽不是很多,可却是八千日本和平军的精华所在的施尔威,在心里连连惊呼道:‘这是一个几乎不需要理由就能战斗的民族?一个可以为了它国的利益与他们的“祖国”血战到底的民族?噢上帝啊?这太可怕了!’

    一众美国军官疑问,至少此际,是注定找不到答案,可有一点,他们倒是十二万分的肯定的,就是以美国人的散漫和对自由的向往,就再连着找上五次世界大战,也永远不可能锻造出一支这样‘纯粹’的军队。

    “程上尉,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跟你所说的接应部队会合。”紧皱着眉头的施尔威走到程家驺身边,疲惫的问道。

    正打着手电摆弄着手上的指南针的程家驺冲口答道:“中将阁下,我们离预定接应点向南偏了三公里。他们应该也在找我们!”

    “见鬼!你们怎么领的路!接应的人是可能正在找我们,可日军却是一定是找我们,现在冲回去说不定正好撞上。还在这里等着吧!”又有了精神的施尔威跳着脚咆哮着。

    先不管施尔威的脾气发得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可他的这个主张却是百分之百的正确的。在无人表示异议的情况,骑队便在小溪旁的小树林里隐蔽了下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队多达五六百骑兵,出现了施尔威众人的视线中。刹时间,小树林中欢呼声大起。谁都知道,自从第十二独立骑兵大队在诺尔登山谷乱战后被中英“联军”打得撤销番号后,日军缅甸方面军再也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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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赶狗入穷巷(六)

    !#10179856

    虽也经过了几番惊心动魄,但施尔威等人好歹是“顺利”的从枪林弹雨中钻了出来。可护送行动的‘圆满’,并不意味着厮杀的终结。曼德勒以西的战斗随着马思远的新一七二师的大队人马的加入,愈加的惨烈了起来。

    可别看双方在城西‘亲热’的是那样的‘热气腾腾’,可这只能说是这出‘威武雄壮’的战争活剧中一个非主流的篇章而已,真正的重头戏,还没有开锣了!不过,离开场也快了。

    就在施尔威被安全送达新二十军军部时,位于曼德勒西南方的荒原上的一处天然土坑内。这会儿,这个面积足有二三百平米的土坑内,可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自是不消说,光是从坑外连接进来的电话线,就有不下二十条之多。

    “小丁子,再给前面的各团都挂个电话问问,他们那里有什么响动没有!”正就着一副二十倍的带支架大型望远镜,注视着坑外旷野上的每一点风吹草动的文颂远,头也不回命令道。于是乎,从文颂远还是团长起就一直跟着他的这位可怜的丁副官,就只好又屁颠颠的去执行,他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已重复做了多次的工作了。

    ‘怎么还不露头!难道是饵下得太轻了,小日本不屑一顾?还是鬼子看穿了这是一个陷阱,当了缩头乌龟了?”文颂远的喃喃自语,算是不幸而言中了一半。文颂远猜中的这一半是,这几年久统大军、饱经战阵,在各方面都已不是昔日那个长于‘纸上谈兵’的高级参谋可比的中原规一,的确是识破了中国军队的伏兵之计。而剩下那一半他没有猜到的,都到这会了,中原规一还有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超人胆略!

    天刚破晓,让新二十军三个多师几万官兵翘首期盼了一整夜的日军,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上方。日本人来是来了,可下刀子的地方,却让新二十军的指挥官们大跌眼镜。按说重拳出击的日军的目的,无疑是先堵上,正在曼德勒城下与三十三师团激战不已的新一七零师与日本和平军的退路,再来个围而歼之。也就是说,日军的攻击地域,应该是摆在中国军队防线的正面。如此一来,也正中文颂远的下怀,他只须凭着放在中段的拥有一万六千兵员的新一百师这支头等主力师的强悍的战力,给予来犯日军迎头痛击。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的简单了,从两翼伸出的两只各一个师构成的死死铁钳一夹,任日军的迂回部队就是钢筋铁骨,也非得损兵折将,落荒而逃不可。

    可事实却全不是那么回事,至少三个联队的以战车为前导的日军步兵,在十几架日军轰炸机和上百门火炮的掩护下,如同一面铁锤一般,以迅雷不及之势,狠狠的砸向战线左翼的新一五二师的最左端。说时迟,那时快,从天而降的数以吨计的炸药、弹片,所掀起的滚滚烟尘,在短短几息之间,就把据守那里的新四四八团的阵地,给罩了个严丝合缝。,因为部队是来打伏击的,在工事上并没有下大力气的新四四八团,陡然遭到了沉重的火力打击,可是吃了大亏了。前沿各连队死伤狼籍不算,就连‘窝’在一个匆忙架起的简易地堡里的团指挥所,也被日军的几枚航空炸弹在半分钟内先后击中,除副团长正在阵地上巡视外,团部的官佐士兵全部殉国。指挥系统的被摧毁,使该团彻底陷入了混乱当中。虽说官兵们的战斗意志丝毫未减,可想要在短时间内组织起的有效的抵抗来,却是难了。而日军前锋,却趁着这个机会,冲到了离新四四八团的第一条战壕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当然,新二十军设伏部队的中央、右翼阵地,也出现了相当数量的日军,虽然明知这只是牵制性的佯攻,可这两股日军仗着一种‘自寻死路’的疯狂劲头,却也把布署在这些地段的部队缠得一时无暇他顾。

    “赵疯子,你马上带部队去老邢那里。对!他那里就要给日本人砸开口子了!”心知日军此举是想先击溃新一五二师,再从左迂回,以导致已方全线动摇的文颂远,刚命令今天这场伏击战总预备队的新一团去增援四四八团,又把电话打到了炮兵阵地上:“郑炮筒子,你小子平时喊得最凶,较起真格的了,就哑巴了!你倒是把天上地下那些个‘大家伙’,收拾几个给我看看啊!”当年在腹部连两弹后,还能硬扛着带着七八个弟兄从南京那座沐浴在血火中的‘死城’里,一路杀出的郑重,那里受得了这个激。摔下文颂远的电话后,他就上高炮阵地去冒着四处横飞的弹片亲自操炮去了。

    事实证明,这位唐山炮校的高材生虽然已是位居少将炮兵指挥官的高位,可对于起家本事却一点也没摞下。就在暴跳如雷的文颂远冲郑重大发雷霆后不到一刻钟,两架正大发“淫威”的日机,就带着一股浓烟从空中一头栽了下来。其它的日机飞行员见状,忙纷纷把座机拉高,以躲避中国军队的防空火力。

    “各营集火射击。目标左前方日军战车。”在眼睛正熊熊燃烧着炽热得不能单纯的用温度来度量的“火焰”的郑重的喝命下,从英、美、德、意等国所制大炮的炮膛里钻出的炮弹,成群结队的‘飞’向了日军的战车群。当然,由于省去了精确瞄准的时间,它们当中大多数只会在已是‘满脸麻子’的大地上,又添上一个个的弹坑罢了,只有少数‘幸运者’才能正好‘吻’上一辆辆,被初生的太阳染成了金黄色的战车。可对只有不到两个大队的实力的日军战车群而言,这已经足够让装甲厚度已远远落后于世界水平的它们,好好的喝一壶了。

    随着四、五辆同类的趴窝,侥幸没有中奖的日军战车,在带队长官的招呼下,慌忙掉转屁股头,向后逃去。不能把他们的行为简单理解为怯懦。此际日本帝国虽然在表面还是‘威风八面’,可骨子里早没有中日全面开战后头几年那种横冲直撞的嚣张气焰,每一辆战车,每一个训练有素的车组对于日军来说,都是宝贵的。更何况,他们已基本完成了掩护步兵冲击的任务,难道还呆在原地找打不成!

    此时,新四八八团的前沿已经展开了殊死的搏杀。争先恐后的涌入阵地的几千日军所汇成的‘黄色浪潮’,缓慢而顽强的向前推进着。被这股滔天恶流所辗碎的中国军队的阵地,都无一例外的经历了如下的‘程序’。以密集得连成一片的枪炮为起始;以响彻云霄的喊杀声,若有若无却能力透金石、嘶心裂肺的哀鸣声,枪械间清脆的撞击声为高潮;最后以身负重伤已无力再战的中国官兵拉响身上的手雷、手榴弹与周围的日军同归与尽为终。

    成千上万的士兵、军官,就在这块‘方寸’之地上,舍生忘死的对射着,拼刺着、嘶咬者,他们在用自己的朝气蓬勃的生命,为他们各自的祖国、民族争取着更大的生存空间!

    新一五二师的预备队,该师战力最坚强的新四四六团上来了,由清一色的广西子弟组成的精于近战的新一团,在跨越了半个战场后赶来了。

    可战场形容依然严峻,在愈战愈多的日军的持续打击下,到了日中当正时,新二十军左翼的防线便被压迫成了一条弧线,朝里凹进去了老大的一块。好在,或许是因为日军的‘邪火’也泄得差不过的了,弧线形成后不久,便有了此许起伏。

    在离正‘波涛汹涌’的战场两公里开外的一处小山丘的背面,有一大片用从军车上卸下的篷布、支架临时搭起的‘帐篷’,日军缅甸方面的前进指挥所便设在这里。

    “司令官,渡边中将已经给予了中国军队重创,到了让我们出击的时候了!只阁下一声令下,我们支队就会向一把锋利无匹的匕首一样到中国军队的防线刺穿的!我以生命向您起誓,您马上就会看到,中国新二十军不败的神话的终结!”说实话,正在慷慨激昂请战的这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层厚重浓密的‘绒毛’的日军少将,当研究返祖现象的科学们的实验对象,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然前提是要征得他正下意识把玩着的军刀同意。

    阴着脸的中原规一没有立时予以回应。倒是唯恐会冷了将士们的心的饭田中将似劝慰,又似警戒的答道:“堀井君你部官兵渴望为‘天皇’效命的心情,我和司令官都十分理解。也一定会有借重你们这支生力军的时候的,可现在还在请你稍安匆躁!”

    鉴于虽才干平平,却立身很正的饭田中将那深厚的资历和在军中崇高的威望,日军第五十五师步兵指挥官堀井富太郎少将就是求战心切,也只得闷声不响的吹着胡子重重的坐回了马扎上。

    其实,跳出来维护长官的权威饭田中将内心中的想法是与堀井一致的,对向来杀伐果断的中原规一在关键时刻的迟疑,充满了诧异和不解。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实是此刻中原规一的想法确也太‘偏’了一下

    当此形势一派大好之际,中原规一思量是不是应该及早抽身了!

    这可不是耸人听闻,而真真正正的事实!

    中原规一为了打好这场贵在速战速决的反伏击,不但号集了五十六师团和方面军直属队大部分兵力,还从阻击中国五、八军的火线上强行抽调了兵力超过三千的堀井支队,总兵力达到二万九千人,已经超过方面军现有兵力的半数,技术装备的七成以上也被‘堆’在这里。同时,也使得日军其它三个作战方向的兵力虚弱到极点,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有数万激情有余,训练不足的,已换上全英式装备的缅族独立军勉力帮衬着,日军早就全面崩盘了。

    可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战斗中原规一的预料的打成了僵持,根本看不到有能达到大幅度的削弱中国军队的几个军中,攻击欲望最旺盛的新二十军的有生力量的目的希望。更有甚者,别看日军在场面上正占着绝大的上风,可中原规一心里明镜似的,按现在这种连一个团级阵地都不能完全控制的战斗进程打下去,连一个僵持不下,怕也愈来愈难维持了。说到底,新二十军毕竟人多势众,光是当面的这三个师加进来就有四万上下,还不算也许下一刻就会从战场的某个角落冒出来的援兵。要知道,抛开人家可是还有一个完整的骑兵旅和若干直属部队‘不知所踪’外,就是从西边硬抽回一个师调头杀来,也是有可能的。你说,在这种情形下,中原怎么敢把手头上最后一支机动力量‘早早’的押下去。

    ‘我到底错在那了!’残酷的现实,迫使中原痛苦的反思着。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一别经年,与日军相比,新二十军不但在步兵轻火力上又领先了不少,就是炮兵整体职业素质上升到了,可与正在稳步下降的日军基本持本了。总之,他本人对于两军的实际战力的错估,导致了日军时下的窘境。其实,也倒不能全怪到中原头上,以日军缅甸方面军当时所处的被动地位,如果不鼓起勇气,如前先攻击仰光般奋然行险,那就能是坐以待毙。可要是‘奇迹’次次都出现,那就不叫奇迹了,该叫神迹才是了。

    没时间去追悔莫及了。深恐另几个作战方向时久生变的中原当机立‭断以堀井支队附方面军警卫大队断后,全军撤出这场对日军而言已成了鸡肋的战斗。

    可仗即然都已经打到这个份上,又岂是拍拍屁股就能走得了。这边中原的命令还没有传达到联队长一级,那边被日军压着打了了半天的文颂远便秉着‘你打的你的,我打的我的’的决心,置已被拉锯得摇摇欲坠的左翼于不顾,从战线的中部与右翼同时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击。

    月票大战又开始了,本月将是本年度最残酷的一个月,本人在那里忍着长期写作所引起颈子不适,恳求大大们先给点月票来垫垫好不好?当然原则上纯属自愿,还是那句我感谢所有关注本书的,包括骂得我‘狗血愤头’的朋友!百拜!

    死了!死了!把章节数从六打成七,现在已经改过来了!请大家原谅,另说一声我的这些话,是不算在章节字数里的,请大家放心,没缺斤短两。

    ###第五十五章赶狗入穷巷(七)

    !#10180182

    同样是正面突击,文颂远可比中原规一要财大气粗的多了。在五十多辆型号各异的战车、坦克的开路下,新一百师、新二一二师下属的九个步兵团都扑了上去。反击伊始,这股由铺天盖地的人群,步步延伸的炮火、响彻云霄的喊杀声,所组合而成的浩浩洪流,就把日军那几个担任牵制任务的辎重、工兵联队给压得喘不气来。未几,在匆忙间转攻为守的这些个日军‘业余’步兵们,便再也占不住脚,看他们那一泄千里的架势,竟大有要先于左翼的中国军队垮下来的意味。这倒不能怪这几个联队作战不拼命,实只因他们在先前的猛烈攻击中,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早已是精疲力竭了,那里还能挡得住几万中国军队的山呼海啸的含愤一击。

    缅甸方面军前进指挥所。

    “堀井君。”强做镇定的中原规一指着已扩展到连绵十几公里的战线的中部简短有力的说道。

    坐了半天的冷板凳,早被对战斗的渴望,煎熬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堀井少将,同时怀着欣喜若狂和忧心忡忡这两种截着不同的心绪,只无声无息的鞠了一个偷工减速料的躬,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帐篷’。

    “司令官,反击的中国军队至少有两个师,堀井支队不过三千多人,能顶得往吗?”受在目睹了战场形势的陡然逆转后,所油然而生的巨大的心理落差的影响,身为一个称职的参谋长,却也只适当当一个参谋长的饭田中将,飞快的‘转职’成了一个绝对悲观主义者。事实上,话一出口,这位军龄比中原规一的年龄还要大几岁的老中将,内心里便充满了羞愧难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的怯懦了!

    可中原规一的回答,却似乎比饭田中将问话,还要来的消极许多!

    “挡是能挡一下的,可到底能挡多久,我也说不准。一切就尽人事,听天命吧!”中原规一无可奈何的渭然长叹道。

    说是这样说,可要是就这样乖乖的认输了,那他也就不是中原规一了,无论局面已坏到了什么程度,拼他还是要拼的。在这一点上,中原规一倒是与他“老朋友”程家骥十分相象,可惜在远气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饭田阁下,请你把所有的后勤人员、参谋军官都组织起来,随时准备跟警卫大队一起发起反击!”显是已下定的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的中原规一,一扫上一秒种的消极,字字铿锵的说道:““饭田君,能把一场先天不足的反伏击,打成现在这个样子,方面军全体参战官兵已经尽力了。我们不能,也没有立场去责备他们什么。现在该我们这些做长官的去用行动显示自己对‘大日本’的忠诚了。”他话峰一转,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奋然说道:“只要我军能率先击溃中国军队的左翼,那今日一战,或许还能打成一个各自收兵的和局!”鉴于对方的援军只怕已在途中这个现实,对于胜利中原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神情肃穆的饭田中将一走出军帐,中原就对一直侍立其身侧的副官山井拓中佐幽幽的吩咐着:“山井君,在直属部队出击前,你安排几个人把饭田中将强行‘扶’上汽车,一定要把他安安全全的护送回曼德勒城下,‘交’到樱井中将手上。此战失利后,方面军的处境会更加艰难。饭田中将的稳重与务实,将是方面军剩余部队最后的依靠!唉!难为这位前辈了!”再也无法自控的中原规一的颓废、唏唬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哈依!可是,司令官……!”情知司令官与部队共存亡的决心,已是无可更改的山井中佐,只得带着从眼角渗出泪水的去执行长官的命令去了。

    虽然,交战双方都知道那只是暂时现象,尽管还有些起伏不定,可堀井少将麾下几千养精蓄锐已久的日军的投入战斗,毕竟是把日军的防线稳定了下来了。

    在右翼、中央地带的战斗相对沉闷后,交战双方争夺的焦点,又悄然回归到了左翼。

    得到了以警卫大队为主体的一千六七百援军的加强的日军突击集团,不但士气大振,原已稍显疲惫的攻击势头也一下子恢复到了颠峰状态。尽管杀发了性子的赵得生急得赤膊上阵,亲率一旅之师在层层叠叠的日军中,杀了个三进三出,滚烫腥红的人血都把赵得生的刺刀给‘烫’弯了,可左翼战局还是被怎么杀也不绝的日本人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与此同时,在战场以南数公里外的一道由被千万年的风霜所侵蚀风化的高原石,所堆起的两三米高的小土坡上,几个举着望远镜的中国、美国军官的全部心神,也在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搏杀给时刻牵引着。

    “钱将军,看来日军已把所有预备队都用上了,你的部队应该可以出动的吧!”死活要跟来的施尔威的急不可待的摧促着。其实,以施尔威的刚愎霸道的秉性和‘崇高无比’的地位,若不是人家的部队刚刚救了他一条老命,若不是这位钱将军,拥有着一种冰冷得总会让施尔威,不自觉的想起响尾蛇来的可怕的眼神,他那里还会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说话。

    “施尔威将军,用我们中国人的来说,最恰当的时机还没到。您要知道,东方的战争模式讲究的是智慧与勇气的完美结合,时机在某些时候,对战斗的胜负,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正与施尔威并肩而趴的钱绅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的把‘太上皇’的‘垂询’给顶了回去。

    “钱将军,贵部的左翼就支持不住了,一旦波及全线,你会为你的固执和愚蠢,而上军事法庭的!我是中国战区的总参谋长,我正式命令你出击!”忍无可忍的施尔威终于爆发了。可不管施尔威再是粗话连篇、口沫横飞,一脸的淡然的钱绅却始终是一言不发,甚至于连面部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便动。

    ‘还远征军最高指挥了,就凭这种浮燥的心态,想要在新二十军里,当个团长都不够格!’对新二十军的战斗力有着的绝对的自信的钱绅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乍一听上去十个人有九个会觉得钱绅的‘腹诽’有些过于偏颇了。可要是静下心来一琢磨,还当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刨去白宫,或是其它的什么人,出于政治目的不遗余力的加在施尔威身上的一圈圈‘炫烂夺目’的光环。仅就施尔威自身的经历而论,他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只统率过一个和平时期的两千人的步兵旅,在战争中所临时指挥过的最大的战斗单位,则为一个连队,那还是一九一六年事了。这也就是说,抛开东西军事理论的差距不谈,单从大兵团实战指挥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位年近六十的美国中将,不仅无法与饱经大战的杜总、黄中将等人不可相提并论,就是与文颂远、马思远这些中国军队中最年轻的将领相比,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毛头’!无可否认,施尔威的战略眼光是出类拔萃的,他所掌握的军事理论也是前进的,可这些终究代替不了非要亲自指挥几万、十几万带甲之众纵横往来于才能积下来宝贵经验教训。当然在历史上从缅北反击战起,施尔威和他那些比他还要‘稚嫩’的同胞们的实战指挥艺术,的确是日渐成熟了。可是有人去细算过,在中国战区供职的美军军官们的这种‘集体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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