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将军当上皇帝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可悲剧并不会就此结束,而只是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局,而且这个当上皇帝的将军对将军们提防之心,只会比先前的皇帝还要强烈!”
虽施尔威能来上几句京剧,也知晓些中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可说起帝王心术来,他还真从没有涉及过。在长考后施尔威总算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一些这其中的奥妙所在,可他随即又提出了新的问题:“程将军你的意思是说在中国做将军一定要小心翼翼吗?不过我在重庆看到的好象不是这样,那里的将军们几乎全是富翁,而他们甚至已无耻到自己的财富是用贪污和走私之类非法手段掠夺来的这一点都毫不隐瞒的地步。这又是为什么?”
施尔威在这席话时,起初还能心平气和,可说到来已是声色俱厉,就差没有戟指大骂了。
施尔威的激动,让程家骥心头一颤。他想起了这位美国农夫的儿子对此时的中国社会的评价:‘中国有四万万人,三万万九千九百人是好人,剩下一百万坏人全都当了官。’就程家骥所知,历史上的施尔威或许是因为饱有这种朴素的感情,才会那么不余力到处说当时的中国政府的坏话。’而施尔威的动机好坏先不去评说,可他的这种行为却在客观上损害了连带他所认为的那三万万九千九百万好人在内的所有炎黄子孙的总体利益。罗斯福总统之所以会在德黑兰会议上,与苏联做了那笔臭名昭著的以让当时尚是中国的法定领土的外蒙古的“独立”来换取苏联出兵中国东北的交易,主要是出于对中国军队的战力不信任,一句话,美国政府不相信中国军队能把抗战坚持下去。而罗斯福的这种对中国抗战形势的极度悲观的情绪,在很大程度上又是受到美国驻华官员们的影响所致,而在这其中施尔威可谓是“居功至伟”!
程家骥既想到了这一点,那里还敢再去刺激那个行事偏激的美国老头。当下即弃原先已想好的说辞不用,和起了稀泥来:“那个国家的政府都会有腐败现象。而军队里的将军说白了也只是政府官员的一个组成部分,又岂能独善其身。在我看来中国几千年来之所以会贪污成风,主要还是缺乏能对官员们的贪欲实施有效遏制的制度。我坚信,只要打败日本人,中国就能在美国的帮助下搞出这么一个制度来!再说,施尔威将军您听说过古今中外有那个国家,是在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的同时去刷新政治的吗?当前的中国,抗战是压倒一切的大局,为了这个大局暂时姑息一些贪官污吏,也是出于无奈,总不能把这些人都赶到南京去当汉奸吧!要知道他们当中无能之辈固然不少,可才能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军队里的将领,逼得急了,有些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程家骥这一招盗版的“春秋笔法”的威力果然是不同凡响,居然听得素来挑剔的施尔威不仅在心里大点其头,还对程家骥好感顿生,他这是程家骥看成“亲美民主派”了。
虽说是在心里大点其头,可以施尔威刚愎孤傲的个性,是很难当面开口夸奖别人的,更不用说是一个中国军队了,不过施尔威又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对程家骥的话的认同,他主动岔开了话题:“程将军,您认为英缅军的战斗力如何。”此时施尔威说话的语气变得和缓不说,甚至还带有了几分亲切。
“一支没有战斗的欲望,只想着安全撤退的军队,任其训练再是精良,武器再是先进,有战斗力可言嘛?”程家骥的回答可谓是字字铿锵。
施尔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脸色却又黑了下去。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对英国人抱有很大希望。要知道驻亚洲英军的地面部队,可是美国政府所认定的亚洲最可以依靠力量。可在亲眼见识英缅军最精锐的部队第一师的“鼎盛的军容”、“严明的军纪”和随时可以开溜的车队后,纵使固执如施尔威者,内心里也已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英国军队根本就没有作战的打算,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这下子被程家骥一语道破天机,怎么不让他无言以对。
“程将军,我回去后,我能不能到你的部队去看一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是看一看,不是去视察!”已意识到唯有一心依靠中国军队方能保住缅甸的施尔威诚挚的要求着。
“请将军放心,我以一个军人的尊严担保,您将看到的是最真实的情况,而不是一场演员阵容庞大的表演!”程家骥诙谐的说道.
“那就太谢谢了!”对中国军队的弊病略知一二施尔威自然明了,程家骥这句承诺的份量,这可是用高级别的命令也换不来的待遇。
“程将军,你的部队虽然还在川滇边境,但是我相信你的新二十军一定会加入湎滇战事中来的。”心情大好的施尔威竟然卖起了关子。
看着一脸的诡异施尔威,程家骥不明所以的问道:“噢?施尔威将军为什么敢如此的肯定!”
“就凭在中国将军里您恐怕是最了解缅甸风土人情的人了!”
紧接着施尔威话峰一转竟又疾言厉色了起来:“程将军您是我所认识的最优秀的中国将军,你的前途应当是远大的。做为一个有着四十年军龄的老军人,我以十二万分诚意提出一个忠告,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即使是奉上级的命令,但要是和一些不太‘名誉’的事情和那些声名狼籍的“盖世太保”牵扯得太深了,却始终是一件很不合乎身份的事情!请您记住不管该死的英国人多自私短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也还是我们的盟友!”
“将军,英国人怕不是这么想的。我刚刚才从一个见不光的渠道得到一个不大妙的消息,您和我们来这里目的,那些堆在仓库里的军用物资至少有四分之一已经不翼而飞了。”程家骥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个你放心,有英国人哭的时候!我明天会仔仔细细的查的,要是短少到会影响中国远征军的供给的话,我就会直接给白宫打电报的!让白宫从租借物资的援英份额中扣下相当于短少的物资数量的两倍物资。”施尔威自信满满说完这句后,又向程家骥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回房去了。
程家骥看着施尔威那笔直背影,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他的心头:‘英国人在做小偷的时候,难道会想不到有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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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四国四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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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现实对于施尔威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总是残酷多过美好的。
而在事实上,就连程家骥自己也没有想到,施尔威自信满满做下的要让英国人占不了半点便宜的承诺的有效期,仅仅为三个小时。
凌晨三点,已依次就寝的中美军事代表们,纷纷被一阵阵吵豆般的枪声从美梦中惊醒。
在他们自发的集中到公寓的大厅里后不久,便被考斯特将军的副官威灵顿少校公式化的告知,北郊的援华物资军用仓库正遭到人数不详的缅族独立军的猛烈攻击。到目前为止,驻守在那里的一个半连队的英军尚在全力抵抗,而城里也已派出一个团的部队前去增援。至于其它的情况,其事态尚不明朗,就只能无可奉告了。
可以想象得到的,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
中美两国的将军们立即要求考斯特将军亲自出面向他们解释时,却被威灵顿少校以一句冷冰冰的少将正在主持实施诸项应变计划,无法抽身给明言拒绝了。
不得不承认,相对于那两个在无可奈何之下只顾着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的中国中将而言。施尔威这个美国倔老头显得要更加有军人气概一些,他竟然想要带着几个只有防身手枪的随员去现场看个究竟明白。
只不过,一时冲动的施尔威并没有能达成他的心愿。英缅第一师师部门口那一排排荷枪实弹的英军士兵,把这位年近六十的美国陆军三星中将和他的部下们客客气气的挡了个结结实实,理由是无懈可击的,为了绝对保证各位贵宾的人身安全,从这一刻起,军事代表团所有人都不能踏出师部一步!
情势如此,任是施尔威再是暴跳如雷,也只能拔出手枪向天鸣上几枪泄愤了事。毕竟,说到天上去,这些狗娘养的都还是美国的盟军,他总不能当真把子弹打进他们的胸膛吧!
过了一会,渐渐复苏的理智把施尔威“带”到了程家骥的面前。
“程将军,您看现在我们怎么办?”尽管已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这多半是英国人在搞鬼,可超强的自尊心,却不允许施尔威承认自已的错误,肯主动向程家骥征询意见,这已是他妥协的极限了。
“施尔威将军,您认为这个时候,除了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结果外,我们还能做什么!要知道,在这座城市的内外有不少于一万五千名全副武装的英军士兵,而我们仅有不到二十人,任何过火的举动都是危险的。再说,我并不认为事情就已到了最糟的地步。”程家骥慢条斯理的回答,让施尔威才才强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上了心头。他指着程家骥喝问道:“程家骥将军,你应该知道,正在遭到攻击的那个仓库中有两万多吨物资贵国远征军所急需的物资。我对您的这位漠不关心深表震惊,我不知道您所说最坏的情况是什么?还有,您所说的危险又是在指什么,难道我们的英国盟友还会对我们的人身安全构成什么威胁不成?”
“将军,你所提的问题,我不方便在那里回答。若是您真的想要答案的话,是不是可以请您到我的房间去谈。”程家骥言辞恳切的邀请着。
鉴于呆在大厅里也于事无补,经过几个小时前的那番长淡对程家骥已有些许好感的施尔威,决定接受对方的邀请。
于是乎,两人便一同走向了程家骥所住的位于在公寓三楼的那间配有印度式装潢的套间。
进了门,程家骥才知道早有人在房中候着他了。
带着一脸的愤慨、痛恨、急切等在房间里的沈处长,见程家骥带着施尔威一同进屋,猛然一愣。这次他这个久经风雨的“行动家”,是真不知道该何以自处了。若是换了一个时间,不用说沈处长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回避。可坏就坏在,此时的这个事情是万万不能耽搁的。要是程家骥和施尔威一谈起来就没个完,可不是闹着玩的。此刻,沈处长不由得在心中好生后悔,要不是自己怕惊动了别人,而是直接下去找程家骥汇报,那里会有这番尴尬。
在这种情况下,沈处长只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程家骥
其实这会儿,程家骥也在心里连声叫苦不迭了。他也没有想到三个人会这么硬生生的撞上。若是现在让沈处长回避,不但会误了事,也是明摆着信不过施尔威,以他这些日子以来对极为敏感施尔威的了解,自己要是真这样做了,极可能会使得两人间那刚刚建立起来脆弱的信任感消弥于无形。可让沈处长留下来,就万事大及了吗?须知如此一来,不仅会把中国在同古甚至是缅甸,已建立了地下情报组织这么一件不大光明的事情,明明白白的暴露在施尔威的面前,还有可能因“罗家湾十九号”的介入,而把施尔威的逆反心理给引以出来。
这两者之间,必有一个处置是因小失大。程家骥这会儿的处境又岂是一个难字便能概括得全的!
虽然不敢肯定,这两个选择谁对谁错。可有一点程家骥倒是能确定的,那就是在目前这种情形下,迟疑不决是无疑最愚蠢的。
“逸夫,你找我事?施尔威将军是自已人,有什么事情就照直了说。对了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决定从长远着眼赌一把的程家骥在做出请施尔威坐下的手势后,指着沈处长正在把玩的那几个玩意问道。
“主任,这两个是我刚刚从你的卧室里搜出来的窃听器,不值得一提的小把戏!”沈处长满不在乎的答道。
“你敢确定这是英国人干的?”对英国人把抱有的最后一丝好感和对“中国的盖世太保”本能反感促使施尔威发出了置疑。
“施尔威将军,您难道认为我们中国人干的。你还不知道,每个中国代表所住的房间里都安上了窃听器。而且我相信,贵国的代表的房间也不会幸免,你回去让人里里外外搜一下,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再说,我们到这里才区区几个小时,大多数人又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天这么晚了,彼此间连窜门的机会都没有。您说,这除了是主人们留给我们的“惊喜”外,能有其它的可能吗?您不会认为,我和我的两个助手都是你们美国漫画杂志上的超人吧?”在程家骥示意下,沈处长半点情面不留的硬绑绑的顶了上去。特别最后那话语气饱含着挖苦之意的话,不但他自己话一出口就暗自心惊,就是程家骥也替他捏着一把汗,生怕把喜怒无常的施尔威给惹毛了。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面对沈处长明目张胆的冒犯,性情刚愎的施尔威这回却来了个置若惘闻。
其实,施尔威并不是对沈处长的话不够重视,恰恰与之相反,正是太过于重视,目下的施尔威方才被沈处长这番话给“打”得有些晕头转向。他正忙着是心中重新给曾被其寄与厚望的英国人定位了。
“逸夫,说正事!”心有余悸的程家骥连忙岔开话题。
“主任,几分钟前,刚收到当地的情报点发来的一份电报,称他们原先所做的估计有误。英军这两个月来从北郊仓库里断断续续拉走的物资远远不止百分二三十?”沈处长一边说,一边把一份电文递到了程家骥的手上。
“沈先生,那些英国小偷到底偷走了多少物资,都运到那里去了。”已回过神来的施尔威,急不可待问道。事实证明,程家骥刚才多虑了。眼下施尔威心里只有中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尽快摆脱目下这种事事都无能为力的状况,那里还顾得上那些个人好、中国在缅甸设情报机关是不是合适之类的细枝末节。
“施尔威将军,最新的情报是英国人已运走了同古所存美国援华物资的百分之七十左右,运送方向是印度的英帕尔。”沈处长答道
“这些蛀虫、小偷、强盗,我要向白宫去控告……。”施尔威的叫嚣声随即便被另外一种声音所打断了。
“啪!”强忍了好半天的程家骥,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里那把已燃烧多时的熊熊怒火,把放在他面前那把桌脚镶着金丝的英国式三脚茶几给掀了个四脚朝天。
“程将军,你不用太激动,英国人虽然偷走了七成的物资,但不是还留下了三成吗?加上在抑光还有几个这么多的援华物资。只有白宫能发文斥责英国人,贵国远征军的物资供应还是能保证的。”反被吓了一跳的施尔威,倒过来安慰起了程家骥来。
“施尔威将军,你对贼的心态不了解,也把英国人想得太善良了。不过,这不是您的错,在看到这张电文稿之前,我的想法也跟你是一样的。只要援华的物资损耗不是太大,那怕是少上个四五千吨,都当是给英国人的保管费了。所以我刚才才对多半又是英国人所导演的那场缅族独立军大举来袭的闹剧不怎么在意。说到大天去,我们的脚下的这块土地也是英国人的地盘,给地主抽点头,没有什么想不开的。”程家骥言语间虽甚是缓和,可他绷得紧紧的面部表情和握得发白的手关节,却让在场的两人都倍感压抑。
程家骥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将军您想过没有,现在少了多少物资。让我来算给您听,按滞留同古的物资总数的七成来算,至少一万三千吨以上的物资不翼而飞了。您想想,这么多的物资得用多少人来抬?又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将其转移出去?在这个时间里有得有多少部队来掩护?若是有人问起,洪山将军的部下们既然有这个力量,那为什么不真接攻打同古这座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军事重镇,英国人能自圆其说吗?”程家骥话峰一转,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由此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韦维尔上将已是骑虎难下了,他能做就只有一件事情把剩余的物资和“高贵”的英国陆军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起付之一炬。也唯有这样作贼心虚的英国人才能交得了这笔烂帐!”
听到这里施尔威已是完全明白,程家骥在大厅里所说的最坏的情况和“危险”是什么意思了。做为一个有着四十年军龄的军人,起码的警惕意识,施尔威还是有的。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事情真要糟到程家骥所说那个程度,对面子看得很重的英国“绅士们”,是不会介意在那些抓到他们做贼的把柄的人身上制造一两起意外的,反正这同古城多半已是全城戒严,事情发生后,还不是由得英国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到这,施尔威就是胆子再大,也不禁好一阵毛骨悚然。做为一个严谨的老军人,施尔威不怕死,并把战死沙场,视为他戎马一生最好的归宿,可对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却还是敬谢不敏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英国就真得无耻到这份上了吗?尽管对英国人已不抱半丝希望,可要要向来对英国人有着不错的观感的施尔威现在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似乎还不是时候。
程家骥看了看施尔威的好惊疑不定的脸色,知道施尔威到现在还只是半信半疑,他也不多加辨驳,只是一脸淡然的走到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前,哗的一下把落地窗整个接开,看都没看外面就回头对着施尔威胸有成竹的说道:“若是将军还有什么怀疑的,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结果好了!”
程家骥说着说着,便发现不对劲了,面前这两个人的目光怎么看起来象是越过了自己啊,突然省起什么的他猛的扭头向外看去,天边的那一撮闪烁不定的“血火”是那样的刺眼,即便是上一秒钟还在预言其将要来到的程家骥都看得呆了。
正当房间内的三人的都被窗外的那朵艳丽凄美的“血色玫瑰”,给占去全部的注意力时,切尔斯少校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施尔威将军,考斯特将军在您的房间等你。”
“程将军,你代我去见见那个该死考斯特,我怕我现在见到他,会忍不住拔出枪来跟这个混蛋决斗!”施尔威的话里有掩饰不住的无尽疲惫。
“好的,施尔威将军。”说真格的程家骥还真生性刚烈的施尔威会抑制不住情绪,出现他自已所说的那种情况。
“切尔斯,你去给程将军当翻译”即使在盛怒之下,施尔威也还保持着细致的行事作风。他让切尔斯少校去给程家骥做翻译可谓是一举两得,即能向考斯特证实程家骥能代表施尔威,又能把程家骥和考斯特的谈话都带回来。
当程家骥在切尔斯的陪同下,走到考斯特将军的面前时,这位英军少将的明显吃了一惊,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很快少将就接受了切尔斯代表施尔威中将所做的说明,一本正经的向程家骥这位“身体不适”的施尔威中将所委托的私人代表,详详细细的解释起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来。或许是为把水搅混,几个小时前还是那样的风趣健谈的考斯特少将,在言谈间显得很有些语无伦次。
“考斯特将军,您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我想我们都是军人,还是干脆一些好。请问,我们要的物资经过今天晚上这一把火后,还能剩下多少?又请问您的军队能不能在天亮前把大火扑灭!”不愿意再和对方绕圈子了的程家骥开门见山的问道
“程将军,我只能告诉你,纵火的缅族独立军已被击溃,不过现有的火势很猛,可我的部下们会尽力的。至于结果会如何,那就只问上帝的。”考斯特带“谦逊”的笑容从容不迫的答道。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由于你方的看守不利,导致美国租借给我们中国军队军用物资受到惨重的损失。并以这个意见向胡敦将军提出严正交涉。”程家骥咄咄逼人的问道。
“程将军,如果你想这样做的话,我没有任何异议。并且我个人是很愿意承担这个责任的。要知道,荣誉、责任、信念是每一个英国绅士都应当具备的美德。”考斯特将军在这番侃侃之淡实可谓风度绝佳。
程家骥此际只后悔自己为何在下楼时没有带上佩枪,要不然就可以用子弹打碎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那副让人无可挑剔的笑容了。
“考斯特将军,我们只是想使用仰光港口。”程家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只有官居少将的考斯特能明白其中的寓意。早先时候在重庆进行三方会谈时,中方曾提出过愿意大举出兵帮英国解除日本对缅甸的军事威胁,其要求的合理报酬,便是英方将仰光港口的三分之一的码头无偿归中国使用十年,并保证从仰光到云南这条对都快成了一个内陆国家的中国至关重要的运输路线路能够畅通无阻。美国是支持中方这个建议的,而英国方面一直对此避而不谈。这也是中英两国之间此时最尖锐的矛盾所在。
“程将军,为这场战争大英帝国已经牺牲得够多了。而且我们已注定是战胜国了。我个人不认为英国还需要去付出些什么。”考斯特言外之意,程家骥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强大得无与伦比的美国,现在已经参战了,轴心国败局已定了。为此自觉胜券在握的大英帝国,宁愿把缅甸整个暂时丢给敌对方日本人,也不愿把英国在缅甸的利益让出一丝一毫,给中国这个高傲的英国人根本瞧不上眼的三流盟国。原因其实很简单,前者可以在战争胜利时,从日本手中连本带利的拿回来,后者则意味着永远的失去。
“考斯特将军,我希望下次见面能在日军的战俘营里。”程家骥看着露出困惑的神情的考斯特将军接着说道:“那时,您和您部下们的身份将是日本人的战俘,而我将是打败俘虏你们的日本人的胜利者!我希望你能记住我所说的话,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我手下的日本人好好的继续管理你们一段时间的,时间长短视贵国的态度而定!”
说完这些后,觉得已是无法可说的程家骥丢下目瞪口呆的考斯特等英国军官,在长笑声中径直去了。
同古城外的大火整整两夜一天,所有的物资都被烧成了灰烬!
而中美军事代表团也于火起的第二天即二月十四日晚间飞离的同古,不过,他们没有去仰光而在直接又飞回了昆明。这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从这天中午起,仰光发生的大模规的有组织的“骚乱”,在骚乱中美国援华物资被大量哄抢。第二个原因,则是同一天清晨,一支庞大得无头无尾的日军从泰国的“那空沙旺”出发,分三路向驻缅甸的英军发起了来势汹汹的攻击,其兵锋所指之处赫然是缅甸的首都,仰光。
仰光既不安全,又失去了去那里的意义,中美军事代表团的打道回府,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飞机升空后,程家骥俯视着犹被浓烟包围着的同古城,在心里默着,‘同古,等着我,等着自有足足几百年没有踏出过国门的中国军队,我们不久就会再相见的!”
此时包括程家骥在内的所有同盟国的将军们都没有想到。早在日军大举向仰光进击的前两天,由十八、五十五、五十六三个师团组成的日军缅甸方面军主力集群约七万人,就已在缅甸、老挝、泰国三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区完成了秘密集结。这七万日军正如一头牙尖齿利的饿虎一般,静静的等着他们的“猎物”,中国远征军的出现。
即使是日本军队最没有好感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缅甸战事爆发时,日军在整体布局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这种优势的确立,固然是因为中原规一与竹内宽等一批极富冒险精神的少壮派将领的独断专行,而更多的则要归功于美、英、中三国之是因矛盾重重,而引发的相互内耗上。
后世的一位战史学家曾就此,做过一个精彩评述,缅甸战事的准备阶级,盟国方面就好比是一只双头蛇,中、英两国互不咬弦、彼此相斗的两个蛇头,实力最雄厚的美国则是将两个蛇头硬连在一起的蛇身。而中原规一指挥下的日军缅甸方面军就好比是一头凶狠冷酷的草原狼!
大家放心,我不会放弃的,这本书已经是我的孩子了,就算是只有几百人看,我也想写完。对本书的若干章节有不满的书友也请放心,在完成本书后,我会进行修改的。昨天是因为前天写通宵睡了一天。今天更霉白天写的五千字,按借了键盘上关机键,惨了,被迫全部重写,现在才写完,对不起大家了!
小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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