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真到达第一线之前,老羞成怒的日军第一四七联队在联队长小谷雄一的指挥下,就已经和独立一百师暂划归向中原统一指挥的一个营交上手了。
这个营的营长叫马皮,三个月前还是南昌市井中有名的刺头。
马皮不姓马,他的真名实姓,就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因自打生下来身上就有好几大块白斑,于是乎就得这个外号。马皮是个孤儿也是个混混,他和他那手下那二三百号弟兄,号称是南昌城里最凶恶最不要命,也是最穷的混混,莫说街上巡警不敢去惹他们,就是那些发了财的老大们也怕他们这伙拿命不当命的穷小子。
马皮做混混做得风生水起,并已在想法子如何才能象其它的老大那样霸占下几处产业当小享时。日本人要来了,在日本人来之前,中国自已的大兵就先进了南昌,接管一切。马皮是在找上门来一个连的军队枪口下,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兄弟们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去警备司令部赴那个鸿门宴的。当时都以为象下江的那几个城市那样,在开战前警备司令部要枪毙一群城里叫得响的混混来镇镇人心。当第二天,马皮穿着中尉军服回到窝里时,兄弟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了。
马皮似乎天生就是当军人的料。他的骨子里好斗、孤胆、死不服输倔强以及身上强烈得都快溢出来的俗称赌性的冒险精神,都让文颂远对其极为欣赏。在二个月的整训结束后,马皮昔日的那些同行们都还挂着尉官的军阶。就只他被文颂远力荐给程家骥,在整训结束后一跃成了少校营长,也是南昌城中在枪口下从军的大小混混们中唯一成了营级部队主官的人。
而对于军队的生活,马皮适应竟是出奇的快。对他来说军队这个地方,最起码不用但心身边的战友把枪口指向你。在马皮二十二岁的生命中,他已经被身边的人出卖过好几次了,每一次他身上都要加几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痕,可他居然都能活下来了,也算是命大的很了。
让马皮决心死心塌地当军人的,还是文颂远跟他说过一句话。那是在他升上营长的第一天,文颂远对他说:“人生来就有一个命,而乱世就改命的机会,当个乱世中的军人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马皮信这句话,他越来越相信只要在军队里才能改变自己那生来就比这世上大多数人差得多的运道。
言归正传,此时的马皮正带着他手下的四五百号有一多半是三个月前还在在城里讨生活的兄弟们,与日军纠缠。
这些地理鬼并不与日本人堂堂正正的作战,他们总是贴着房檐打一枪就走,让日军空有强大的火力却硬发挥不出来。日军刚开始时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紧贴着房檐走动。当几十名日军在冲锋时先后踩上一个个,仅仅能把他们的腿陷进去的,伪装巧妙让人很难察觉的小陷阱时。小谷雄一中佐终于意识到了中国军队这样做的原因。可为了得到这个认识,一四七联队硬是被放置在小陷阱里啐了蛇毒的长钉毒死了五十六名官兵,其中还包括一名中队长。(这程家骥设计的许多小花样中最不起眼一样,为了这些进入人体后一分钟内致人于死命的蛇毒,古国雄还专门派人回了一趟云南大理又费不少心思,才搞到了这些宝贝蛇毒。)
在日军第一四七联队的后面投入战斗的,其它日军部队也被这些小机关出奇不意的毒死了不少人。
和世界上大多数军队一样,日军可以承受枪炮等文明武器所带来了巨大伤亡。但对于蛇毒这种神秘的可以在短的时间内致人于死命的物质,日本人还是很恐惧的。就这样,来势汹汹的日军步兵的推进速度,在前线官兵们自发的,也学着中国军队的士兵那样挨着房檐走的情况下,慢了下来。有时他们还要在推进过程中,与中国军队对射良久也不得前进一步。
如此一来,日军那些本来就仗着皮粗肉横冲直撞的战车的位置,就显得更加突出了,等待它们的将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