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煜盯着靖苏的睡颜良久,终究退后一步,“去请太医来吧,本王即刻就走。”
两扇乌漆门大敞,一片日光铺泄,重煜转身离开,一袭墨衣沐进黄灿的光芒,竟还晕不开周身的寂寥。
许是太医们还记着前一次的惊心动魄,再不敢怠慢,小路子很快请了太医回来,枯寂官服掩不住其一身俊朗,正是杨腾清无疑。
俚末见来人是杨太医,悬着的心亦放下大半,“杨太医,你快来瞧瞧娘娘。”
杨腾清疾走几步进殿,搭了锦帕替靖苏诊脉。
“娘娘只是一时气火攻心,并无大碍,微臣会开了药方命人煎好了送来。”
俚末稍稍安了心,“有劳杨太医了。”
小路子甚机灵,送了杨腾清出去。
寝殿复又安静下来,俚末打了热水进来,仔细替主子净身,拭着拭着,眼睛里便起了雾气。她不明白,像主子这样好的人,为何得不到好的对待。
主子生得这样美,比别的宫的妃子不知美多少倍,性格又好,从来不责备底下侍候的宫人,这样好的人,老天爷为何不肯善待她?
如果…她倏地生出一个从前压根不敢想的念头,如果,出了宫,主子是不是就能过得好了?俚末眼睛里迸出精光,心里亦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正月初一的皇宫,鞭炮声隆隆,一应宫人换了新制的颜色喜庆的服侍,揣着新得的赏银,脸上亦盈满了笑。是呢,若新年的第一天即哭丧着脸,往后一年还有什么盼头。
剪月朝寝殿探了几次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捱不住进了殿,“皇后宫里传出懿旨,命咱们去牡丹宫领赏,我,”
“你们去吧,我留下来服侍娘娘。”俚末头也未回,直截了当说道。
剪月踮脚迅速瞥了眼躺着的靖苏,嗫嚅:“那,我们先去,再回来换你。”
俚末只当未听见,仍一心一意守着主子。
不过个多时辰,靖苏便醒了。
刚巧剪月他们领了赏银从牡丹宫回来,欢声笑语的,俚末撇撇嘴,欲把寝殿门关上。
“等等,”靖苏阻了她,兀自披衣起身,顺了顺凌乱的青丝,道,“我梳洗一下,让他们在前庭候着。”
俚末心疼她,连连劝着,“娘娘,您身子不好,何苦出去吹风,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做就行。”
靖苏浅笑,“说什么呢,我没事,今儿是正月初一,他们辛苦了一年,理当封赏。”
俚末见劝不动她,撇了嘴埋怨,“他们一早眼巴巴赶到牡丹宫领赏了,亏您还惦记他们。”
靖苏哪里会计较这样多,“皇后赏赐是皇后的事,我是她们的主子,自然也不能怠慢,况且,他们在宫里当差,本也不容易逼婚全文阅读。”
“娘娘。”俚末不依。
“好了,好了,你也不希望他们往后做工懒散,赶紧去吧。”
“是,”俚末自也明白这道理,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主子病着,她们一个个兴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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