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的杯口,像是在安静陈述一件连他自己都很难理解的事:“有人用他手里的股份做抵押,让我在公司里护着两个人周全,你猜他是谁?”
蒋陌然突然顿住,直觉里尚文杨所说的那个“他”就是陈安之,而自己,则是尚文杨嘴里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尚文杨轻笑:“陈安之是个很奇怪的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看起来好像他对谁都很好,可他的好总是有区别的。”
“尚总,我不明白。”
“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尚文杨轻笑摇头:“他说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欠了你一条命,所以格外照顾你,我看在眼里,也知道这就是他做事的风格。后来很多事,我已经没法用性格论来解释了……”
“公司人人自危,我和他亦是不可幸免,可他却用自己手里全部的筹码来保护你……蒋陌然,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十分幸运的人。”尚文杨看了看时间,从椅子上长身而起:“言尽于此,我不多说,蒋小姐是不是想离开,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文昊的心思已经打到他身上了,只希望蒋小姐不要在这个关头上做出什么釜底抽薪的事来。”
听他一席话,蒋陌然百感交集,心头不免有些酸涩。
“尚总。”蒋陌然叫住要离开的尚文杨,有些不甚理智的出言劝谏:“如果公司内职权受限,为什么不去找些外援?我知道您家其实和展家、顾家都有不错的交情。”
“展少钧此人最讲原则,也最重稳健,一不小心就会让他血本无归的事他从不去做。”
蒋陌然觉得自己对展少钧的了解,恐怕真的不如尚文杨透彻,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那……”
尚文杨眉峰一挑,反问一句:“你觉得顾少白此人如何?”
“有魄力,心够狠。”蒋陌然实话实说,在这个圈子里,恐怕只有顾少白这种人才能屹立不倒吧?
“和这种人交往,就要做好随时被他咬一口的准备。”尚文杨笑她一介女流,目光短浅:“与虎谋皮,焉能长久?”
尚文杨看她若有所思,最后又和她说了一句:“你安心演戏吧,他就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