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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三节:凛冬悲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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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别人的要大一号。

    “乔妮!站到我身后!”莫多赫一边大喊,一边召唤出了自己的微型法杖,话音刚落,一个法术已经释放。

    一阵冷风吹过,松树上的雪花飘舞了起来,在月光的掩映下,那些雪花似在半空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帷幔,将那些黑衣人全部包裹其中……

    “糟了――!”

    “快离开那儿!”

    “太慢了!”莫多赫微微转过头,和妻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禁术:寒霜之舞!

    禁术:和风絮语!

    安东萨隆感觉周围有很多人在低声说话,他听不懂那些语言,一时间只觉得困意袭来,大脑逐渐丧失了分析能力,感官也不再那么明显了。黑衣人的情况比安东萨隆更加严重,那些家伙像喝醉了般,原地打转,有一些已经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那些原本飘舞于半空的雪花,落在了他们的长袍上――

    “哈哈哈――!”司格策莫名地大笑了起来,“看吧!这就是你父母的连结法术!在瓦罗兰,还没有几个人能破除它!”

    “寒霜之舞第二重,宿命舞步!”莫多赫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咒语,那些黑衣人身上的雪花,渐渐变成了长满尖刺的冰球,并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那是你父亲未开发完成的秘术――寒霜之舞!”司格策指着那些惨死的黑衣人,“多么可怕的法术!只要沾到一点雪花,就无法逃脱既定的宿命――死亡!当然,那是在我的帮助下开发的!”

    “在你的帮助下!?”安东萨隆露出疑惑的表情。

    “嘘!转折点来了!”司格策将食指竖在嘴边,转过身看着乔妮身后的密林。

    突然,一道刺眼的金芒从莫多赫和乔妮的脚下穿出,把在一旁观看的安东萨隆吓得半死,那道光飞行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莫多赫――!哦,不!”乔妮尖叫起来,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再看一旁的莫多赫,他为了保护妻子,挡在了金光与对方之间,身体由下至上,被划出一道六英尺的伤口,鲜血不住地从伤处喷出……

    安东萨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双耳失聪了,绿色的双眸中,映着跪倒在地的父亲,他多想跑过去扶住父亲,但他做不到,这是永远不可改变的事实……

    “你太小看我们了!”黑衣人的头领突然出现在了莫多赫面前,他转过头看着那些死去的手下,“哦,准确的说,是你太小看我了!”

    “你不配被人高看!审判者!”乔妮蹲下来扶住重伤的丈夫,并皱紧眉头瞪着那位黑衣人头领。

    “哦?你说什么女人!?可以再说一遍么?”黑衣人的语气变得冰冷而低沉,一旁的安东萨隆感受到了他的力场,那是阴冷的、仿佛可以让人窒息的力场……

    乔妮原本黑色的双眸变成了银色,与此同时,她的周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完全压制住了对手!空气急速转暖,地面和树梢上的冰雪融化了,雪水在生成的瞬间,就被土壤吸收殆尽……那感觉,就恍如严冬一下子变为了盛夏……

    禁术:风神怨怒!

    乔妮将左手举在半空,掌心朝向黑衣人,并将右臂横在胸前,用食指和中指抵住左臂关节处,这是安东萨隆从未见过的施法动作,而它的效果――乔妮的周围形成强大气旋,空气被一股莫可名状的力量搅动了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冲击波由她的掌心处迸发而出,将黑衣人的身体击得粉碎……

    “这――这是!?”安东萨隆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如此强大,而这个法术――是那么的可怕……

    “由精灵的魔法修改而成,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司格策指了指地上的尸块,“很难想象――看来你母亲真的生气了,她此前从不杀人,连动物都没有杀死过。她是那么爱身边的人,常常不计回报的帮助他们。”

    听了司格策的解释,安东萨隆握紧了拳头,他走到母亲身旁,抱住了对方颤抖的身体,“妈妈,我在这里――别担心,我在这里!”

    “我做了什么――”乔妮看着惨死的黑衣人,流下了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对不起――”

    “嘿――!宝贝,看着我!”莫多赫抱住乔妮的肩膀,用那双绿眼睛盯着妻子,“他是敌人!你没有做错――都结束了!我们快离开这里,我们要去接小安东!”当安东萨隆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乔妮点了点头,失声痛哭起来,并将头倚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小安东,我们可怜的宝贝儿,他会有多么害怕!我们要快点――”她转过头看着丈夫身上的伤口,“你还能走吗?”

    “可以的――没问题!”莫多赫试图站起身来,然而――

    “小心――!”安东萨隆试图用零秒传送出现在父母身前,这显然是本能的反应,“妈妈――你――”他惊讶地发现,母亲比他更快一步!此刻,母亲挡在了他与父亲身前,而一柄巨斧的斧刃正横在其胸口……

    “乔妮――!”莫多赫大喊着扶住了妻子,他将目光落在对方的胸口,那里并没有伤口。

    “是黑色切割者,莫多赫・祈愿者!”巨斧的主人现身了,那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人,他比莫多赫高出一头,背后背着一把符文巨剑,手持一柄刻满符咒的黑色巨斧。

    “高加索尔!”莫多赫看着黑衣人,咬紧牙关说道。

    “高加索尔!?我听过这个名字!”安东萨隆打量起那个名为高加索尔的男人,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到底在哪听过――“我想起来了!姐姐曾经说,杀死她母亲的其中一人就叫高加索尔!”

    “高加索尔,契约社里除纳西斯以外最强的男人,实力不逊于当今的十三位契约守默人!”司格策指了指高加索尔的武器,“斧子名为黑色切割者,那把剑就是饮血剑!”

    就在司格策说话的功夫,乔妮吐出了一口鲜血,若不是莫多赫急时扶住她,她准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伤口――”安东萨隆帮忙扶住母亲,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

    “黑色切割者是一把不会造成伤口斧子!”司格策解释说,“它只会伤及对手的内脏!而那把饮血剑则擅长制造伤口,并在砍伤对手的同时,吸取对手的鲜血!一般情况下,高加索尔只会使用其中一把武器出战,但你的父母过于强大,他不得不重视!”

    “乔妮!你怎么样!?”莫多赫神情紧张地看着妻子,对方仍在口吐鲜血。

    “没――没有关系――已经做了应急治疗――”乔妮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母亲是少数几个会治疗法术的召唤师,一般物理攻击对她无效――”司格策在一旁说道,“但黑色切割者比较特殊,它如果砍中了你,几乎可以一击毙命!当然――这里若不是你母亲,而是别人,一样会死!”

    “杀了你们,我又可以立一个头功!”从高加索尔的声音来看,他应该有四十几岁,说话几乎没有语气,尤其是刚才那句话,以这种死板的方式说出,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即使是这个状态,我们夫妻二人也可以干掉你!”莫多赫挺直了腰板,尽管这样会让他的伤口流出更多鲜血,“还有力气么,乔妮?帮我止血!”

    乔妮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沿着莫多赫的伤口摸下去,并反复念叨着某个咒语。神奇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伤处的鲜血被止住了,并逐渐地愈合,突然,她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

    “被黑色切割者直接砍中,居然只伤到这种程度!”高加索尔打量着乔妮,“看来――你们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幸好,我不是孤军奋战!”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又出现十几个契约社成员。

    莫多赫用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的敌人,立刻数出了他们的数量,他紧紧地握住妻子的手,朝对方微微一笑,“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

    “记得,我永远不会忘记!”乔妮哭了出来,站在她一旁的安东萨隆也热泪盈眶。

    “你后悔嫁给我吗?”莫多赫用满是血痂的大手帮妻子擦去了泪水。

    乔妮摇了摇头,“你就是那个对的人!我爱你,爱我们的宝贝小安东――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一家人分开!”她说完,便紧紧抱住丈夫。

    “哪怕是死亡――”

    “无论生或死,我们一家人都不离不弃――”

    召唤师步法之二:月斩!

    五位契约社成员一齐对夫妇俩发动了召唤师步法,莫多赫挥动手里的微型法杖,在自己与妻子身边召唤出一道冰墙,其实,他并不需要那么做――五条闪着黄光的锁链不知从何处飞出,困住了那五个黑衣人,并将他们一点点地撕成碎片……

    安东萨隆一家三口都朝同一个方向望去,他们看到了那些锁链的发出地――一柄紫水晶法杖,中间有一块大的多棱体紫水晶,周围有三个小的围绕着其旋转。法杖的主人身穿紫红色长袍,蛮腰细腿,一张瓜子脸上画着浓重的妆,紫色的长发迎风飘舞。安东萨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诡术妖姬”乐芙兰!

    “乐芙兰大人――!”乔妮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对不起,乔妮!我们来晚了!”乐芙兰的怀里还抱着个婴儿,她一边轻抚婴儿的脸,一边朝安东萨隆的父母走来,“我把你们的小宝贝带来了!他还挺乖,不哭不闹的!我喜欢――”

    乔妮从乐芙兰的手里接过婴儿,亲吻着婴儿的额头,“哦,小安东,我的宝贝儿――妈妈在这,爸爸也在这――”她解下自己的围巾,包在襁褓的外侧,生怕阴冷的北风冻坏了自己的儿子。

    莫多赫看着小安东,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但他知道,眼下的形势对仍旧对他们不利,“乐芙兰!你能在这里,就说明曼陀罗华已经出动了!”

    “是全体出动!连丹・卡戎都来了!放心,你们一定会得救的!”乐芙兰拍了拍莫多赫的肩膀,自信满满的说。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紧张,就好像以高加索尔为首的黑衣人,对她来说都是空气。

    “杀光他们!”高加索尔在一旁吼道。

    “大人!连乐芙兰一起杀了吗?”一位黑衣人不合时宜地问了句废话。

    高加索尔抽出背后的饮血剑,一剑将那个问话的家伙劈成了两半,“不许有质疑!杀了他们!”

    离莫多赫他们最近的三位黑衣人准备发动召唤师步法,然而,不知为何,这些家伙突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惨叫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体里长出了某种怪物,这些怪物迅速地在腹腔里生长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便撕破他们的身体,从里面爬了出来――准确的说,那些怪物有些像紫色的蜘蛛,但只有四条腿,长着一双拳头般大小的黄眼睛,满是獠牙的嘴巴大张着,发出刺耳的叫声……

    “真正的威胁就要到来,你们仍在这里自相残杀!”

    说话人身穿暗紫色长袍,围着金色的大围巾,大兜帽阴影里闪着两点紫色幽光,那是他的眼睛。他的身体骨瘦如柴,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倒,然而事实上,他仿佛根本就不具有实体,而是飘在半空中。

    “‘虚空先知’玛尔扎哈!”高加索尔盯着那个刚出现的男人,低声说道。

    “玛尔扎哈――导师……连他也来了!”安东萨隆有些惊讶,玛尔扎哈对他的印象很差,很难想象,这种家伙会去帮他的父母。

    “虽然这个蠢货很令人讨厌,但他却是为数不多的好人之一!”司格策在一旁解释说。

    “莫多赫・祈愿者,这里交给我和乐芙兰――”马扎尔哈瞟了眼莫多赫夫妇,“带着你的妻子离开这里!”

    莫多赫轻笑了一声,“嗬,你这个家伙!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他拉住妻子的手,“抱紧小安东,我们走!”

    “休想!没那么容易!”

    几位契约社的成员冲了上去,试图拦住莫多赫和乔妮,然而――

    禁术:时空禁断!

    玛尔扎哈大手一挥,那些可怜的黑衣人立刻被某种力量切成两半――奇怪的是,他们的另一半身体不知所踪,地面上只有下半身或者上半身。而且,切口十分平整,即使再锋利的刀刃,也无法制造这样的伤口!

    “这――这是什么法术!?”高加索尔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他身旁的契约社成员则变成了一堆木雕,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我们走!乔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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