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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一节:修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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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御魔圣器加上黑符文,目前来说,我们只知道这三个!幸运的是,你们发现了其中的两个,不幸的是,这两个都被蔷薇黑十字夺走了。”

    “如此说来,找寻六大圣器的不只我和因索尔?”阿斯雷玛盯着纳西隆迈尔的蓝眼睛,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对方始终没有眨眼——

    “曼陀罗华一直在找寻六大圣器,那是维系卡戎预言的基本,卡戎预言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古老家族后裔将集齐六个圣器,打破乌拉诺斯的灭世预言!”

    “乌拉诺斯的灭世预言?——我曾经在贝佐德那里看到了这个记录,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来,卡戎预言的存在是为了打破这个灭世预言!”

    “没错,乌拉诺斯在艾卡西亚看到了世界的毁灭,正因如此,魔法操纵者们才想尽办法来避免——但他们都失败了,一个事实就是,即便知道了未来要发生的事,也不能改变它的轨迹!就在这时,卡戎预言诞生了,于是,人们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

    “那么,也就是说,卡戎预言是破解灭世预言的一把钥匙!”

    “只有预言才能打破预言,这是一个不争的真理。卡戎预言的第一步,就是英雄联盟的建立,而第二步,恐怕就是收集这些圣器了。”

    “你刚才说,你可以帮我恢复力量?”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变得比从前更强大!”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

    “你认为——玛尔扎哈为何教你虚空法术?因为你是学院里的天才?这样想,未免太天真了!”

    一大片棉团状的云朵从北方缓缓飘来,遮住了赤黄色的朝阳,阿斯雷玛的病房顿时变得有几分晦暗。

    阿斯雷玛转过头瞟了眼窗台上的红百合,长舒一口气,“你的提议不错!我没有理由拒绝!那么——什么时候帮我恢复力量?”

    “在你决定要找我的时候!”纳西隆迈尔说完,身形便幻化成黑色的烟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分段]

    时间:清晨

    地点:战争学院,医务中心

    人物:因索尔、弗隆萨

    ——

    弗隆萨:难以想象,医务中心居然成了花园!安瑞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啊!看到了吗?芍药、百合、郁金香,哈——还有那!薰衣草!很难想象,这里没有魔法,这些不同花季的花朵是如何同时盛开的。

    因索尔:我想,你的赏花时间要结束了。

    弗隆萨:嗯,的确——你找我,是想问些什么吗?

    因索尔:关于预言,你了解多少?

    弗隆萨:和你们了解的一样多。

    因索尔:预言者呢?他们为何会有遇见未来的能力?

    弗隆萨:我只知道,卡戎后裔和精灵交合后,就会诞生预言者。

    因索尔:可是精灵早已从瓦罗兰消失,但正如安东萨隆所言,派瑞诺斯·卡戎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预言者!

    弗隆萨:派瑞诺斯是一个个别现象,他的父亲在临死前,将预言的能力转移到了他身上——所以,为了到达平衡,他成了一个疯子。

    因索尔:这么说,他的父亲是一位半精灵?

    弗隆萨:皮诺斯·卡戎本是曼陀罗华组织的成员,但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来自于哪里。曼陀罗华的领袖丹·卡戎利用了他,想通过他的预言能力,为组织成员制定计划,以保证卡戎预言的实现!

    因索尔:丹·卡戎?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弗隆萨:你的魔法史成绩一直很糟!丹·卡戎的母亲是塞拉女神,父亲是“世界之神”埃尔古斯,她和她的母亲通过特殊的方式获得了永生。二十余年前,在塞拉女神的授意下,丹·卡戎选出瓦罗兰最强大的一批人类,组建了曼陀罗华。

    因索尔:这个丹·卡戎,也是预言者吗?

    弗隆萨:当然不是,所以她才要利用皮诺斯·卡戎。

    因索尔:这次之所以能拿到御魔圣器,是因为安东萨隆得到了一本日记,说是派瑞诺斯死前留下的。我们在一个祭坛的水井上找到了圣器,并且看到了一位缚法者的灵魂!

    弗隆萨:派瑞诺斯死了?

    因索尔:安东萨隆说,派瑞诺斯好像是与什么人同归于尽了,也就是说,有人来暗杀他。

    (¤一大片棉团状的云朵从北方缓缓飘来,遮住了赤黄色的朝阳。弗隆萨仰望着天空,好像在想起了什么。)

    因索尔:怎么?伙伴无声无息地离去,感到有些伤心?

    弗隆萨:他父亲在十几年前就预言了他的死亡,我想——他应该早有准备。你刚才说到,你们看到了缚法者的灵魂?然后他将圣器送给了你们,并为你们开启了传送门?

    因索尔:(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弗隆萨:皮诺斯的日记上记录了这一段,他称之为“预言轨迹的回归”。

    因索尔:“预言轨迹的回归”?什么意思?

    弗隆萨:预言曾经偏离了轨迹,曼陀罗华找到皮诺斯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让他找到让预言回归原轨的办法——你们昨天经历的一切,刚好是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步。泰格尔的卧室就是预言回归点,你们将通过传送门来到那里,并且与巴多格斯战斗。

    因索尔:他们为什么把预言回归点设在泰格尔家里?如果不是那样,泰格尔就不会死了!

    弗隆萨:在皮诺斯的日记中,记录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巴多格斯和门努·艾缪尔必须被古老家族的后裔打败,只有这样,预言才会回归轨迹。

    因索尔:我明白了,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只能打败其中一个,不能同时与两个人战斗,所以——

    弗隆萨: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曼陀罗华找了一个最弱的成员做替死鬼。这样,小心谨慎的门努就会在杀死此人后离开,以免大批曼陀罗华成员赶到。

    因索尔:如此说来,泰格尔的作用就是在给我们争取时间,以战胜巴多格斯?

    弗隆萨:没错,曼陀罗华的成员中,有一些是契约守默人,死不得;有一些实力太过强大,容易杀掉门努。只有泰格尔能完成这个任务——

    因索尔:看来——为了达成预言,这些家伙可以不折手段!

    弗隆萨:没错,曼陀罗华里都是这种人!

    因索尔:可惜到头来,御魔圣器还是被夺走了!

    弗隆萨:这个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也就是说,夺走圣器的那位,是不受预言束缚之人。

    因索尔:埃奎斯·菲德里亚,他就叫这个名字!他的样子我永远记得,暗金色的头发,近七英尺的身高,还有一双铂金色的眼眸——(他说完,便露出惊讶的表情)

    弗隆萨:嗯——(扬了扬眉毛)这个家伙和“女王”可能有那么点关系,恐怕血缘关系吧!如此说来,假如这个菲德里亚不受预言束缚,那么“女王”也应该一样!

    因索尔:不受预言束缚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弗隆萨:人类和精灵的血统相融,才造就出了预言——所以,预言只能束缚人类和精灵,天使和缚法者都不受其束缚。

    因索尔:但是,“女王”和那个埃奎斯都是人类!

    弗隆萨: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两人是天使的后裔,或者是缚法者的后裔——我倾向于前者。

    因索尔:不可思议——!

    弗隆萨:特莱拉兹日记被夺走,皮诺斯预见到了。但御魔圣器被夺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我想,我们很快就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作者注释】

    *塞拉女神:龙族守护者,“三贤者”之一,本是埃尔古斯·卡戎的正妻。

    *“世界之神”埃尔古斯:瓦罗兰历史上第一个人类王国莱昂特的创建者,被称为人类世界的缔造者。

    朝阳初升,晨雾弥漫,英灵公墓便已聚满了人。他们站在公墓中央的高台上,那里原本有十六个高大的方尖碑,每个方尖碑的正东面,都有一块花岗岩石板,上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以及此人生的生平事迹。这十六人中,有埃克西欧·祈愿者、阿什兰姆·菲德里亚这样的失踪者,也有妕娅·祈愿者、舒瑞亚·艾缪尔和斯塔克·萨瓦尔这样的烈士。当然,就在昨天,第十七座方尖碑拔地而起,它属于泰格尔,这个一度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英雄联盟高层对外宣称:“战争学院文学课导师——泰格尔,在一次重要任务中牺牲自己以保全同伴,这样的精神值得所有召唤师学习。我们决定,将这位伟大的召唤师葬于英灵公墓的中灵台。”

    前来吊唁泰格尔的人大多来自《召唤师日记》的社团,他们的人头加在一块,超过十万学院币。八大城邦、一些地方的财团和组织,甚至英雄联盟的召唤师议会,都不惜悬赏重金通缉他们。然而今天,他们却明目张胆地聚集在战争学院,这实在有些反常。

    “他们——难道不怕有人来抓他们吗?”爱罗妮看着那些身穿各式长袍的社团成员,有些疑惑不解。

    “我也有这样的担心,这里距离东塔楼很近,若是审判者全体出动——”科里亚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朝东塔楼的方向望去,从这里可以看到塔楼那暗黄色的尖顶,其他部分被树木遮挡着,难以看清。

    “何必杞人忧天?这里有女王!”弗隆萨瞟了瞟站在泰格尔墓碑前的蜜雪莉雅,然后将头转向中灵台的一侧,那里站着一位身穿红袍,头戴兜帽的高大男人,“还有贝佐德大人!”

    “这其中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我想,不只因为泰格尔是曼陀罗华成员吧!”因索尔皱紧眉头,斜睨着远处的贝佐德,直到他意识到对方可能也在看他。

    “泰格尔加入曼陀罗华,也许就是为了保全社团成员。”安东萨隆低声说道,这几天来,他的心情都很压抑,这不仅是因为泰格尔的死,还因为司格策的再次出现。

    “这是一个高明的自我毁灭!”弗隆萨摊开双手,“不过,寻求曼陀罗华的庇护总是对的,现在——女王需要代替泰格尔加入曼陀罗华了!”他说完,便朝蜜雪莉雅走去。

    《召唤师日记》的社团成员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白花,放在泰格尔的墓碑下,并朝墓碑鞠躬致意。蜜雪莉雅低着头,视线始终不离开地面上的白花,尽管早上的气温很低,但她依旧穿得单薄,米白色的长袍大敞着,露出里面的皮质护胸和短裤,脚上是一双棕色长筒靴。

    “我猜——你和泰格尔初见时,就是如此穿着。”弗隆萨走到蜜雪莉雅的身边,瞟了眼对方,然后将目光落在那些社团成员身上,他们每每在献花之后,都会向蜜雪莉雅欠身致意,有一些女性成员还会拥抱她。

    蜜雪莉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挽住弗隆萨的胳膊,将头枕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温暖过的画面,画面的主题是她与泰格尔。

    弗隆萨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无论在外人面前装得多么刚强,无论在敌人面前对么可怕——你都是一个女孩,一个有着脆弱内心的女孩——我说得没错吧,蜜雪儿?”他抱住了蜜雪莉雅的肩膀,此刻,对方正用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哈?一时间被人用昵称叫很不习惯吗?这个昵称以前只有泰格尔和福克斯才敢用——现在,他们两位都不在了。”

    “你——你可以一直这样叫我吗?”蜜雪莉雅紧紧地抱住弗隆萨的腰,对方被她的力道弄疼了,“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别离开我好吗?”

    “如果你能在拥抱别人前,考虑到自己力气很大的话——”弗隆萨翻着白眼,装出一副要死的表情。

    蜜雪莉雅刚想说什么,但看到爱罗妮和安瑞拉正朝泰格尔的墓碑鞠躬,立刻忘记了刚刚的想要说得。“我不喜欢爱罗妮,安瑞拉还可以——”她见两人朝自己这边走来,立刻清了清嗓子。

    “蜜雪莉雅姐姐——对不起!”爱罗妮低下头,咬着嘴唇说,“若是我早点通知你——泰格尔导师就不会死了……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遇到了一位很帅气的贵族,我跟他吃了午饭,然后——”她突然哽住了,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请您不要怪她!她不是有意的!”安瑞拉抱住爱罗妮的肩膀,满怀歉意地朝蜜雪莉雅欠了欠身。

    “你改变不了结果,爱罗妮!”弗隆萨瞟了眼蜜雪莉雅,然后将目光落在爱罗妮身上,“这就是预言,就算你通过预言提前看到未来之事,一样无法改变!”

    “真的吗!?”爱罗妮抬起头,一下子感觉释然了好多,但当看到蜜雪莉雅正阴着脸看她时,怯生生地向后退了一步,并紧紧握住安瑞拉的手。

    “嘿——!”弗隆萨拍了拍蜜雪莉雅的肩膀,“你把小姑娘吓着了!这一点都不漂亮!”

    “嘿——!这一点都不漂亮!”弗隆萨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狠狠地波动了蜜雪莉雅的心弦,她仿佛听到了无比熟悉的一个声音,然而,那个声音将永远地封存于记忆,封存于最美好的年华里。

    “三年过去了,你没有什么变化啊!”泰格尔坐在咖啡屋的二楼,隔着落地窗,凝望外城区的夜景。他的对面,坐着一身米色长袍的蜜雪莉雅。

    “你也没有变呀——”蜜雪莉雅瞟了眼桌上的三杯咖啡,就好像这里坐着三个人一般,“习惯一个人坐在这里看夜景,每次都多摆一杯巧克力咖啡。”

    “它有名字的——叫‘贝拉的微笑’。”泰格尔翘起一侧嘴角,“如果贝拉喝到这个,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每天晚上我坐在这里的时候,都会看到她——我们聊天,我们看着彼此,就像现在的你和我。”

    蜜雪莉雅喝了口咖啡,然后抿了抿嘴,“嗯——味道还不错!你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回曾经的记忆吗?”

    “和你去艾欧尼亚一样——我们总以为回到了承载记忆之地,像曾经那样生活,就可以将美好的记忆复制——”泰格尔也抿了口杯里的咖啡,“但最终的结果就是,记忆终究是记忆,它们永远是唯一的,无法重演。”

    蜜雪莉雅将头转向一旁的落地窗,望着灯火通明的街市,不知为何,她的双眼突然模糊了,“没错——你说的没错——”

    “嘿——!这一点都不漂亮!”泰格尔敲了敲蜜雪莉雅面前的桌子,“你在哭鼻子的时候是最难看的!——告诉我,曾经的那个蜜雪莉雅哪去了?她今天怎么没来?我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她死了——!”蜜雪莉雅带着哭腔说道。

    “帮我带一句话给她——有时,美好的回忆同样不堪回首,那不是因为现实太冰冷,而是我们总以为美好已然逝去,且只属于昨天。我们背朝阳光太久,以至于忽略了它的存在着。”泰格尔握住了蜜雪莉雅的手,露出一个微笑。他每每微笑时,双颊都会出现很多褶皱,那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禁术:逝却!

    “这——这是!?”蜜雪莉雅看着自己手上的银色符咒,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些符咒闪耀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现在——那个蜜雪莉雅又复活了!”泰格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生日快乐!蜜雪儿!”

    蜜雪莉雅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两年过去了,她再次找回了自己,那个曾经的自己。“你改变了我对一段记忆的情感,这个法术真是奇妙!”

    “没错,我称它为心灵治愈术,总是有效的!你看——那个没心没肺的蜜雪儿又回来了!”

    “你说谁没心没肺!?该死的家伙!”

    “谢谢你——!泰格尔!”蜜雪莉雅抽了下鼻子,朝一旁的弗隆萨微微一笑,“一起喝杯如何?”

    “当然——!为什么不呢?”弗隆萨摊开双手,眼珠转了一圈,“女王,永远指那些心灵和外表一样坚强的人!为我们的女王而狂欢!”他的后半句话声音太大了,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但他却不以为然,“大家一起去喝一杯如何?为了泰格尔!为了他没有完成的理想,我们需要重生!”话音刚落,他便朗声大笑起来,原本被悲伤社团成员们一下子舒展开了眉头。

    “我们快成另类了!”因索尔瞟了眼身旁的安东萨隆,然后转过身,社团成员们都看着他背后的墓碑,那是最后一眼,紧接着,他们便在弗隆萨和蜜雪莉雅的带领下,走下中灵台。

    安东萨隆长叹了一口气,他扬起脖颈,凝望着方尖碑的上半部,朝阳将米白色的表面染成了金色。“我们走吧——”他跟着因索尔走下中灵台,在双脚离开最后一级台阶时,他再次转身回望,花岗岩上的碑文依旧清晰可见,“泰格尔导师,你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

    【作者注释】

    *解释泰格尔的法术“逝却”:这个法术就是改变一个人对某个人、某一件事的情感,它通常改变的是主观情感。这些主观情感决定了人们幸福与否,现在心理疏导或者心理治愈多为此类。中国人的古话常道:心如止水者,万事无忧。指的就是,当人们本着一颗平常心看待人和事时,就没有所谓的忧愁和困扰了。

    人生之大事,无非生离死别,然生离死别怎堪左右?与其常记心上,不如任其散在风里。——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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