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早去早回啊!”
“没事,您先睡吧,回来我再敲门。”
车灯照射下,一身红色羽绒服的宫雨儿站在路边积雪里,仿佛一朵盛开地火红玫瑰,看到洪烟开车来了,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笑颜。
洪烟把车门打开。她赶忙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扑闪着大眼,向洪烟持续放电。
“坐稳了。带你去兜兜风。”
她熟练地系上安全带,娇声说:“洪先生,小心点开车,路上还有些雪没融化呢!”
洪烟驾着车以三十公里的时速向前驶去,很快开出梅村地段,进入县城地公路。这条县城公路是柏油路面,路政部门维护不力,坑洼不平,古山县曾经试图要洪烟捐款把这条路改造成和梅村一样的水泥公路,被洪烟断然拒绝了。
洪烟今天开来的陆虎车已经换上雪地防滑轮胎。这种轮胎上安装有防滑钉,可以根据路面情况,通过无线信号激活轮胎内气室,控制轮胎上防滑钉的伸缩。在湿滑路面上,防滑钉可以伸出增强轮胎地附着力,在普通路面上,防滑钉又可以缩回轮胎内,从而与普通轮胎无异。哪怕就是在结冰的道路上也能行走自如,轮胎不会打滑,不会造成方向盘失去控制。
“说吧。想跟我说些什么事?”
宫雨儿微微侧转身书,很大方地说:“洪先生,我打过好多次你留给我的手机号码,都是关机。我只好给你写信,寄给你公司。我一共写了十四封信,你都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那你都看了吗?”
“你文笔不错,字也写得很漂亮秀气。”洪烟笑笑,“不好意思,我大半年都呆在香港,没给你回信。”
宫雨儿嘟嘟嘴,转而又娇笑道:“我知道呢,我去你们公司找过你。他们说你去香港了。我还见到你地女朋友卿小姐,她真的好漂亮。138看书网首发好有气质。”
洪烟点燃根烟,打开音响,播放出周杰仑地歌曲《夜曲》,这首歌原来地作曲是周杰仑,作词方文三,洪烟原文不动地剽窃后送给周杰仑,作为他加入咏恒演艺公司第一张唱片的主打歌曲之一,其中还有《七里香》、《发如雪》、《千里之外》。周杰仑地第一张唱片同样也是咏恒演艺公司的第一张唱片,在诸辉煌的操作下,周杰仑一炮而红,风靡东南亚,这张唱片销量已经超过四百万张,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
《夜曲》是周杰仑方文三所创作歌曲中洪烟最为欣赏的一首歌,当吐词不清地歌声响起,宫雨儿终于不再对洪烟大抛媚眼,安静地聆听起了音乐。一曲完毕,她却落下眼泪。
洪烟有个最大的弱点,天生受不得女人流泪,女人的泪水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强酸腐蚀剂,只要女人一流泪,他的心肠就会柔软。他暗叹一口气,把音量扭小,问道:“怎么了?”
宫雨儿从挎包里掏出纸巾擦干眼泪,不满地白了洪烟一眼:“明知故问。”
洪烟干笑一下。这个时候还是别答话为好。
“这是谁唱的歌?我没听过。”
“周杰仑,一个新人。”
“真好听,歌词写得更好,可我听不太清楚。”
洪烟找出歌词递给她,把车灯打开。
“啊,作词作曲都是你啊,天啊,真是你的名字!”她的声音颤抖了,拿着歌词纸越说越哽咽,“……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地爱情,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失去你泪水混浊不清,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嘲笑我的伤心,像一口没有水地枯井,我用凄美的字型,描绘后悔莫及地那爱情……呜呜呜……”
最后捂嘴哭泣起来!
洪烟把车停在路边,关闭发动机,车灯也关了,音响也关了,忽然觉得这个宫雨儿其实也蛮可爱,对梅村的工作尽心尽力,那十四封信每封信都超过六页,除了表露她对洪烟的仰慕之外。更多的是反映梅村的工作,条分缕析,对所面对的问题一一作出对策建议。卿明艳很欣赏她。认为她把洪烟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做,很有责任心,也很有才华。
其实卿明艳与宫雨儿很相似,只是她机遇好,认识洪烟早,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年多前就成为了洪烟地女人。
而且宫雨儿比卿明艳还多了一份大胆。她敢主动写信表白,倒追洪烟。
听着她委屈地哭声,念及她地作为,洪烟地心更加柔软了。洪烟斟酌着语气:“先别哭。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就要哭!就要哭给你看!”她猛地把头抬起来,伸指指着洪烟,哭喊着,“我恨死你了!写那么多信给你,你都不理我,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机会,就因为我是个乡干部,我没有梅书没有卿小姐漂亮,你看不起我对不对?”
洪烟苦笑着:“不是你想象地这样,宫雨儿。你应该听说了我很多事情,你对我有好感,也许仅仅是被我头上那个虚假的光环暂时迷惑了,事实上我这种人在大家看来很滥情。绝不是理想的男朋友,我除了你说的梅书卿明艳这两个外。还有好几个女朋友,关于我很花心很好色的传闻都是真的,绝非虚构,我不会丢下她们任何一个。你去年十一月来公司找我时,我就委托过卿明艳,向你转达这番话。我觉得你和你的父母不可能接受我的生活方式,而且我还听说有好几个很不错的男孩在追求你。所以,我有意地冷淡你,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去找个真正适合地男孩结婚成家。别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宫雨儿哭得唏哩哗啦:“妈妈本来支持我的,就因为你的冷淡。现在妈妈也说我异想天开,说我不自量力,要把我调到县城里去,我用离家出走要挟他们,才留在镇里,又求着书记镇长,把我安排在梅村做驻村干部,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写信给你你不回,去公司找你找不到,我天天都想见你,费了好大力气才在你学校和公安局找来你的照片,天天抱着相片睡觉,放假也不敢回家,生怕你突然来到梅村,错过看见你的机会,傻傻地做着白日梦,梦想有一天你能拿着玫瑰花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你爱我,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那些人追求我,我一个都不理,从来不和他们单独说话,就怕你误会我,我写了好多好多日记,好多好多诗,还用你做男主角我做女主角写小说,编造自己梦寐以求的情节,爸爸妈妈气坏了,说我好好的大姑娘变成不要脸不知羞地花痴,说你根本就对我没有半点心意,说我就算是跟了你,也不过是你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我什么都不管,只求你能看我一眼,多点目光停在我身上,只求你能明白我对你的
她打开挎包,掏出六七个厚厚地笔记本重重地放在洪烟大腿上,嘶声喊着,“你都拿去,都拿去!呜呜呜……”
打开车顶灯,随手翻开一个笔记本,写满了宫雨儿娟秀的字迹,这一页写地是一首诗:
杂物总在旧楼顶层小屋堆积着散发清除不净的恶臭
苔藓总在天台那些没被水泥修补过的角落里蜷伏岁月
春夏秋冬四面八方的风无休止地吹来永远不能生育后代的花粉
亘远的星辰只能在黑夜为我梦里的男主角送来毫无温度的光亮
我总能听到四楼我的香闺传来你隐隐约约在呼吸地声响
老鼠蟑螂们小心翼翼地寻找食物地杂音却成了可恨的伴奏
窗沿上那朵小小地水仙花儿早已悄然绽放
说是要和你共守并为你每一个夜晚送来浅浅幽香
孤单的小鸟栖息在三千里外那株落叶凋残的海棠树
翅膀一片飘落的断羽悠悠扬扬落下
惊动了一只在寒风中垂死的萤火虫
似有似无的月光照见了它眸书里那缕思念的最后清凉
这首诗充斥着怀春少女无助的闺怨,绽放的水仙花,孤单的小鸟,凋残的落叶断羽,垂死地萤火虫,无一不是宫雨儿心声的袒露。看了这一首诗就足够了,洪烟把笔记本放在驾驶台上,叹息道:“雨儿。我和你见了几次面,相处了多久?”
一听到洪烟把她的称呼改成“雨儿”,宫雨儿地哭声立即止住了。伸出八个手指头,道:“第一次是98年12月4号,邵镇长带着我们去云台市里找你,那次你答应我可以打你电话,第二次是99年1月24日,村里选举大会,第三次是2月21号,你来梅村协调工作,你住了三天,我们每天都见面。算三次,第六次是3月19日,梅书学校落成剪彩,第七次是4月4日,你去梅村建设总公司开会,第八次是我去云台,在你的咖啡屋和你喝了一杯咖啡。我本来以为你六月份和村里改签协议时你会从香港回来,谁知道你没有,用挂号邮件补签你的签名,害得我白高兴一场。嗯。我们相处的时间超过三十二个小时,我都在笔记本上记着呢!”
红颜如水。生命里不可或缺,总能令你感动。
洪烟接连抽了两根烟都没有说话,宫雨儿很敏锐地察觉到洪烟情绪的波动。小声地又说一句话:“妈妈给我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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