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请来给你瞧病来了。”
左少阳往里一瞧,见这房间并不大,门边是个陈旧的梳妆台,当中一面圆圆的铜镜。屋里靠河边方向开着三扇窗户,此刻都紧闭着。窗户左边是一把交椅,旁边一个书架,叠放着不少线装书匣。墙角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腊梅。窗户右边是一张木床,四脚撑着四根竹竿,挑着一笼薄纱维帐,帐帘左右挑开,挂在两个月牙形的挂钩上。
床上斜斜地靠躺着一位姑娘,正是桑小妹。一床丝绵被一直拢到了下巴,两侧严严实实掩着,被子上面还加盖了一件石榴红的襦裙,她一头秀发披散着,两眼有些红肿,还挂着泪花,瞧见他们进来,忙把头扭到一边去。脸颊上红扑扑的。床边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碗稀粥,插着一把汤勺,却没看见有热气,估计已经放冷了。
左少阳这一次见到桑小妹跟以往不同了,想起姐姐茴香说的话,现在知道其中还有王婆帮着说媒这档子事,不禁有些面红心跳,偷眼望着桑小妹,见她显然偷偷哭过,哭得眼都肿了,不禁心中有些怜惜。
少妇笑着对桑小妹道:“这左郎中还真够仗义的,我刚跟他说你为了等他生病了,他还就马上背着药箱摇着铃铛来了,就是胆量差了点,光站在门外晃悠就是不敢进来,我在楼梯口瞅着他想走,正要叫他,恒昌药行的老掌柜却把他叫到后院去了,我想听他们说点啥,就躲在门后听,那祝老爷子让他帮着瞧病,还故意刁难他,不说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他自己瞧是什么病。听着人家说对了,不但不感谢,还跟金玉酒楼那死胖子朱掌柜一起拿人家说笑开心,说什么只认惠民堂的方子,只认他们恒昌的药,好象别人的药吃了要死似的,我听得一肚子气,小郎中甩了他两句扭脸就走,当真是个有骨气的,我就把他给你叫上来了。”
左少阳这才知道,刚才说话损自己的那胖茶客,是一家名叫“金玉酒楼”的掌柜,姓朱。不禁心中疑惑,问道:“看样子,这两位掌柜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到你们家这小茶肆来喝茶?”
他说了这话,又觉有些折损人家桑家的意思,正想解释一下,桑小妹却不以为意,弱弱的声音道:“他们与我爹早年有些矫交情,所以常来坐坐。――嫂子,拿凳子让小郎中坐啊。”
少妇忙从屋角拿了一根圆凳放在床边:“小郎中坐罢!”
左少阳第一次到古代女孩的闺房,很是有些窘迫,忙接过凳子,陪笑说了句:“多谢嫂子!”
少妇掩嘴笑了起来:“嘻嘻,小妹你听,他叫我啥?――嫂子!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