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06
傍晚,庆王府内的客院里,刘曜坐在书房内书案前,神情极为认真的练着字。从小到大,他只要拿起毛笔开始写字,心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母亲在世时,他比现在要更加辛勤的练字和读书,主要是为了满足母亲的期许。而后来,景王并不在这方面督促他,他每次会拿笔,基本上都是为了抚平自己内心的烦躁罢了。
中午时受了伤的脚趾头,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感觉烦闷。虽然庆王府的大夫很厉害,帮他扎了几针穴位之后,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了。可对于刘曜来说,这种受伤的方式是在算得上是屈辱了。所以,无论如何他的心情也平静不下来。因此,他才会非要忍着脚痛,在这里写字。
此时,太阳即将下山,闪耀着最后的光芒,将天地间染成一片金黄。透过开阔的窗户,这金黄而温暖的夕阳斜晖投映在他身上,映照的他的字都似乎添了金边似的,显出几分庄严。
刘曜原本纷乱的心情,在这样温暖的映照下,莫名生出些安宁来。
果然,他还是喜欢写字的。毛笔柔软的笔尖,顺滑而流畅的在洁白的宣纸上划过,留下一个个狂放而优美的字形。他内心中那些无处宣泄的疯狂和烦乱,好似都随着浓重的墨汁,透过他所书写出的那些狂野字形释放出来了一般,每写完一个大字,他的心情便要更安宁一分。
渐渐的,直到夕阳西下,再也不见一丝余晖时,刘曜方才停了笔。此时桌案上已经散乱了好几张狂放而妖娆的狂草。他写得最好的是隶书,因为以前练得最多。然而现在他最爱狂草。因为书写狂草时,在运笔间有一种无拘无束的自在和狂野。
唤了小厮来收拾,刘曜一瘸一拐的出了书房。外头的走廊里已经挂上了灯笼,在昏暗的灯光里,他突然觉得这样静谧的时刻其实很不错。
这座客院,有两进,前面是书房和厅房,后面是起居的卧房。庆王府财力甚巨,因此就算是客院,也建的美轮美奂。不过,这里还是要比他在岭南的院子要差上很多。在岭南,他想要什么,都会有人帮忙弄来送给他。所以,他的院子里,种得多是珍品名花;他的书房里收藏的多是古书名画;他的房间里摆设的多是古董名瓷……
然而这两年,他在岭南过得并不舒心。反倒是到了京城,到了这庆王府的客院里,他心里倒是安定一些了。这件事细说起来很有些讽刺的意味。可此时的刘曜并没有什么难过或者难堪的情绪。
因为在岭南他时刻都担心会遭人暗算,可在这里,庆王却会让专人来保护他。这实在不是一件只用难堪或难过,就能诠释清楚的。或者无论什么事情,想的透彻了,便会麻木了。至少相比于白天时,他那么容易就暴起,此刻他的情绪反而平静的像一汪静水。因为他第一次认识到,能好好的活着,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情。
刘曜拒绝了小厮的扶持,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卧房走回去。他隐约听说景王明日就会启程回岭南了。可到今天为止,他那位父王也没有让人过来给他传个话。不知道他是真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