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你父亲有些太放在心上了。他为什么不好好教育你呢?而非得拿着一把枪顶在你脑袋上?莫非你之前就做过类似让他很生气的事情,要不然我觉得他一定不会那样对你的。”我很诚恳地分析着。
“你太错了。”他瞪着我说。“你竟然那样说我。好吧。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件事情了,因为你的脑袋根本就长偏了。”他很生气,特别生气。一只手狠狠地敲打着键盘,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我以为他就此将不再理我,没想到他竟然说:“抽烟吗?来一颗?这东西非常神奇,抽上一口,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不了,谢谢。”我回答。并且小声嘀咕着:“这和马尔克斯说的太像了,难道,烟真的很神奇吗?”
“谁?谁是马尔克斯?”他突然问。
“哦,没有,我之前的一个同事,他跟你说的话一模一样。我真想不明白你们这些抽烟的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根白色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开一个制烟公司,这样一来,只要我天天抽烟,那我就将和烦恼告别。”我回答。
“你怎么那么喜欢走极端?刚才就是,现在还是。走极端不好,有时候会让你失去自由。比如我跟我父亲发誓以后再也不撒谎,但是这么些年来,我老是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似的。哎,苦不堪言,不,不是苦不堪言,而是根本就没有可以说话的权利。”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在跟我诉苦,但我总能感受到他比我还痛苦。
我没有心思去回味他对我说的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恶俗故事,但我却对他说的那些很浓重的个人经验很感兴趣。比如,不能走极端就是其中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我就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而且这还是被他发现的。是啊,走极端是错误的,但是除了走极端我还能选择什么?我的确没有那种超常的类似法布里奇奥的智慧,也没有詹姆斯、马尔克斯他们那种非常叫人羡慕的为人处世经验,我有的仅仅是感情用事,仅仅是抱怨和批评。
突然,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甚至关乎我能否继续被小奥尔多安信任的问题,那就是一旦他的路线直通城堡或者是小岛,一旦遇到城堡或者小岛上面的熟人,他们一旦跟我打起招呼,那我不就全部暴露了吗?想到这里,我赶紧问他:“你的这条路线靠谱吗?我是说你在这儿待了好几年了,你会不会忘记外面的路线,因为这个世界毕竟变化太快。”
“你说什么呢?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是,我是说过我有好几年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了,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绝对忘不了这条路线,因为这是我和父亲亲自设计的,它能通向哪里,不能通向哪里我心里完全有数。”他说完后看着我使劲地笑。
这下糟了,这下绝对糟了。看来现在一切都晚了?我为什么没在出发之前就问清楚。而且我知道,既然他说了这条路线是他们自己设计的,那么我想它一定会通向城堡或者小岛的某个地方。他们毕竟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天哪,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