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别人后最残忍的报应了吧。
我刚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我在轮回隧道中飘忽不定的画面,只听得一连串的枪声在我面前这堵僵尸墙后面响起,接着,这些怪物便向我趴过来。
“哦,天哪,真是臭味熏天,你怎么能在这儿躺下去呢?”我闭着双眼隐隐听到外界传来一句活人的话,我短暂地分析了一下,发现这是詹姆斯的音色,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我起身把身上的两具尸体移开,然后站起来向刚才的声音源头走去。是他们,他们就像是一群武士,詹姆斯站在台阶最下面,怀里揣着那挺被血渍污染的不成样子的加特林,他身后的布朗和杜宾则每人拿着两把大砍刀,明晃晃的刀刃反射着从屋外射进来的夕阳光线,温柔的阳光在刀面上显得极其刺眼,布朗背上还背了一个煤气罐,不过是那种稍微小一点的,估计还不到三十公斤。
“谢天谢地,我又欠你一命。”我发自肺腑地感谢着这群威武的人。
“费尔南多呢?”詹姆斯把加特林收起来靠在腿边问我。
“那不是。”我指着尸体堆下面对他说。
由于詹姆斯刚才把那几个家伙打死,费尔南多被活活压在尸体下面。
“他死了?”杜宾站在台阶上问。
“没有,不过快了。”我回答杜宾,并叫着费尔南多的名字。
然而他半天都不回答,我跑过去把他身上的尸体挪开,发现他整个脸部呈现出发青的紫色,嘴唇也失去血色,要不是看到喉结上下移动,我还真以为他死了。
詹姆斯跑过来说:“怎么了?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他是不是羊角风犯了?”
我挺佩服詹姆斯在这种场合这种境况下还能开出玩笑,我对他说:“这哪里是什么羊角风啊,我猜他不是被压的差点憋死,就是被吓死,你可不知道,他刚才有多胆小。”
“不可能啊,这家伙上次在监狱的时候看着挺有能耐的啊。”布朗接过我的话说。
“谁知道呢,估计被吓晕了。”
“那现在怎么办?把他送回去?”詹姆斯问我。
“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会被他吓死的。”我一边回答着詹姆斯一边使劲拍打着费尔南多的脸。
“杜宾,你送他回去吧。”詹姆斯像个将军一样命令着杜宾。
“遵命长官。”杜宾很配合,他双腿陡然并齐,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踢着正步向费尔南多的身体走过来。
“哎,哎,不要出洋相了,更不要惹乱子。”我对杜宾说。
“放心吧。”
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这也圆了他不想跟我们去湖边仓库的梦。
费尔南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整个人像一尊能呼吸的蜡像,瞪得老大的眼睛配合上鼻孔的张开和收缩,简直就是一个橡皮玩具娃娃。我想笑出来,但是当我想起刚才那几乎要命的一幕时,我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低谷。我不知道未来我们还得面对多少个比刚才更紧张更凶险的境地,但是,我们又不得不准备随时面对,这好像是命中注定的。而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临阵脱逃只会降低我们存活下去的几率。
费尔南多被杜宾架着向电梯走去,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对,大家没人说话,但是都知道,出了这扇门,迎接我们的将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