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耳,让我很着急。
我们僵持了几分钟,他一直低着头,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我很失落。
我和他分开,一个人向房间走去,躺在床上有些痛苦。劫难来临之后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当我想跟他分享我的东西时他却拒绝了。我耿耿于怀,那些逃跑的计划也开始被抛在脑后。
“乔治麦克啊,你到底想干嘛?”我问着自己,狠狠地砸着床板。同时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情,而且是对我逃跑来讲特别有用的事。我记得那天在监狱的时候,法布里奇奥提醒过我当僵尸靠近的时候可以装死,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僵尸的血抹在我身上,从而成为他们的一分子而蒙混过关呢?我为我刚刚的这个想法感到骄傲,再次捶打着床板。
晚上很快到来,我匆忙地从那个临时厨房的仓库里拿了一份食物就走开了,临走时我观察到马尔克斯一直在注视我。我没有理他,我想我们之间的缘分应该结束了。
回到房间后,我只把带回来的三明治吃掉了,把那瓶矿泉水和酸奶装进了我的兜里,我想要是出去找不到能让我填饱肚子补充水分的地方那就糟了,所以这两样东西我必须留着。
我假装肚子疼,便捂着肚子向厕所走去,这条三百来码的路程对我来讲好像很遥远,我的手心现在全是汗,头发也开始变得湿漉漉的。我一直担心被人发现,不停地回头,不停地张望,任何一个小声音都会让我高度紧张。我眼看着厕所理我越来越近,我想这和犯人期待获释日期的临近应该很像。
当我离厕所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我放弃刚才一直的走路,改成跑起来,我的眼前虽然黑暗,但是对我来讲那是无限的光明。不幸的是,说光明,光明就到了。一束强烈的手电筒光线打在我脸上。
“你要干嘛?乔治麦克先生?”是布朗。
我被吓到了,差点没尿到裤子上,生平第一次出逃,竟然这样狼狈地被人抓到。
我的意识一下子全没了,脑子只有“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说谎自己肚子疼,就被他扭着胳膊带到厨房仓库里。
“好吧,乔治,看来你得仔细地跟我解释解释了!”布朗像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一样,他的口气也好像在审查一个犯人。
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耍威风。
“这样吧,你回答不上来,我来替你回答。有人举报你要离开这个地方,请允许我用离开这个词,因为我怕当我说你逃跑的时候,你会心肌梗塞或者脑血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么你错了,这个地方虽然很小,但是它也有它的制度。你以为我们没你那么有文凭就没你那么有智商吗?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侮辱我,我感觉正像他说的,我真的快心肌梗塞了。
“你别在用这种口气了,好吧,你们有制度,那你就随便用你的制度来惩罚我吧。”我想学着战争中的那些大无畏的英雄一样来表现我现在的无所谓,其实我心里最深处的还是悔恨,悔恨自己的马虎和对别人的信任,我知道那个高密的是马尔克斯,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惩罚,当然要惩罚,可是事情不仅仅是惩罚这么简单,我现在以一个组织的最高领导者的名义命令你必须加入我们。”他那副比撒旦还恐怖的脸面对着我大声吼叫着,我不认为他现在是皇帝,但我觉得他比皇帝的老子还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