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摔倒。
隔着门板,我听到卧室里确实有走动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我甚至能判断出外面的人脚上穿的是吉普的军靴,那种靴子在任何地板上都会敲出这样的声音。我屏住呼吸,脸上的青筋聚拢在一起,汗珠像冬天暖气管道上渗出的水珠,大把大把地往下滚。我来不及擦拭这些东西,把脸紧紧贴在门上,摩擦声伴着汗水更加响彻。
我立刻意识到刚才太着急,便换个姿势坐在地上。我重新勒了勒腰间的浴袍,省得一会出洋相。
电话机里的留言声音突然停止,我的心脏跟着大幅度地跳跃了一下。“僵尸会有意识关掉电话机的发声按钮?”我默默问着自己。
接踵而至的是刚才有力的脚步声也停止了。
“这下糟了,我要在自家的浴室里见上帝了。”我抬头看着被粉刷成淡绿色的浴室顶棚,我确定我刚刚的想法不是出于天真。“可是我还没参加外婆的园艺落成典礼呢,还没解决我处男的问题呢,我的苍天啊,你要是现在让那个老处女劳拉来我家我会高兴死的。”我的拳头没有力道,但还有拳头的形状,我一边在心里遗憾,一边捶打着软软的地毯。
又是敲门声。这一次是浴室的门。
我的世界瞬间消失,剩下一片空白。
“有人吗?”一个娘娘腔问到。
我吓得跳起来。浴袍险些滑落,我赶忙再次扣紧它。当我定下神确定是人的声音时,我才回答:“是的,这里有人。”
我打开门,三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站在门口。我真想一把夺过前面那人手里的来福抢把他们三个全部干倒。
“你们快吓死我了,天杀的。”我的腿再一次软了,我勉强走到床边坐下来。
他们走到我跟前,检查我的身体。从头发到脖子,从手指到腋窝,从胸膛到肚脐,当他即将解开我的浴袍时,我忍不住了。
“拿开你的脏手。”我对那和黑鬼大吼。
“对不起,我们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被僵尸袭击。”他倒是一脸的客气,还带了点微笑。
确认我没什么问题后,那个矮个子对我说:“下午接到报警,苏哈克斯沦陷,我们过来寻找生还者,看见你家门开着,就进来了。”说实话如果让我天天听这家伙的娘娘腔,我宁愿现在就被僵尸抓走。
“不可能啊,怎么会呢,明明是锁着的啊。”我狡辩地很理直气壮,但双手依然紧紧抓着我的浴袍。
“行了,既然你没事,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安置点吧。僵尸瘟疫已经在全州泛滥了。”黑鬼一边出门一边对我说,并把刚才对着我鼻子的那把崭新的m1911手枪装进枪套里。
跟在他们身后的我不确定是高兴还是遗憾,然而当我看到门口的草坪上有两具尸体时,我的任何情绪都没了,我以为我要麻木的时候,发现老伊尔正从阳台上摔下来,后面跟着两个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