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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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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了一桶冰冷的井水马首是瞻的走了过来,然后递上了一块锦帕,便便匆匆走了下去。

    东陵雪寒,看到铜制铁盆里的自己,如此狼狈。嘴畔,牵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苏念尾用脸贴在水里,心思空灵。拿了毛巾擦干净脸,又递给了东陵雪寒,示意他也洗洗。为了避免尴尬,她坐在角落里仰头看房顶不语。她并没有去细仔去看他,只是在想着一些别的事。是的,她在想,他真的就会这么死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是多么不值。被阳光烤的暖烘烘的地方,不同于在牢里发霉腐烂的味道。这样的时光还有多久,他,又要困于此地多久?

    “别再想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朝他腼腆一笑,这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首次相遇,那个少年也是这样的笑容。

    她一愕,不悦的说;“你不要再想着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放下酒杯,正色道】

    他望着她,将拧好的锦帕递了过去,水有些污,他双眸漫不经的撇开;“其实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自责或者怪他,这一切都有定数。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接过锦帕,指尖与他相触,很凉。一时没有察觉,只是浅笑道;“你说!”

    “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再为我弹奏一曲,你的琴声是我此生听过最美的东西。”

    她说;“好!”

    他满足的像个孩子笑了。

    她却慌乱的抓起他的手,一脸惶恐的说道;“你好像病了?”

    他摇了摇头说;“无妨,并不碍事。”

    她叹息,想起方才由着狱卒引路来到关押雪寒的牢狱外,看着卷成一团靠在墙角的他,蓦地又觉得他脸色有点苍白,连忙唤狱卒道;“快找大夫。”

    说完,她蹲下身摸摸了他的额头。暗忖道,当真是烫手,连忙将旁边那床千疮百孔的破烂被子盖上。

    他恬然一笑,不自觉的用手抚上额说;“或许只是着了凉吧,不必挂怀。”

    一侧的白衣男子,闻言,心中一阵心酸,毕竟是亲兄弟,当即朝手下应命而去,朗声喝道;“速请太医前来。”

    得命后的狱卒,不敢多待片刻,怆惶而去。

    他想动,苏念尾却紧紧的将他包裹着,让他不能动弹。

    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笑,他说;“我的思绪突然随清风回到了小桥流水,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下焦急,只能含糊应了一声。

    明明生病,他的精神却异常的好,他说;“那年皇兄让我带你出城踏青,那一刻起,我看见你与风起舞,我看见你如明镜一般的眸子,我就知道自己无可抑制的爱上了你。真的,真的,此生真的好想再与你重温一次,那种像梦一般美的情景,只可惜……”

    “不许说,听话,以后会有机会的,听话,把病治好,好不好。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不要再说,你将来会离开这里,会自由的…….”她说着说着,泪又漱漱而流。是的,她连自己也觉得有些语无论次,此时,自己所说的这些承诺,又真的有机会帮他实现吗?

    他一边伸出手为她将泪拭去,一边柔和的微笑。她发誓,她从未见这小鬼这般笑过。从前,他都是冷酷深沉,就算笑也是僵硬冷漠。这次的笑,却出奇的好看,让她一时呆愣。

    他说;“我如果真的不在了,也许时间除了我就没有人更会这么爱你了。皇兄很爱你,可是他已经有了江山,有了皇后,再多的爱也不是完全的。所以,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听了他的话,暗想,他一定是开始糊涂了,害怕得哽咽道;“死小鬼,你听着治好病,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了,你听到没有,不要再说了……”

    他说;“有些话不说就来不及了,最近我经常做梦,一睡着了,那些人曾经逝去的故人就如走马灯般在自己脑海里浮现。那里有父皇,有母后,太傅,有奶娘,有被我曾经被杀了的奴才……”

    听到这里,她大惊,这个东陵雪寒真的被烧糊涂了吗?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苏念尾惊慌的起身,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身边人吩咐道;“我去找太医,照顾好九皇子。”

    语毕,她匆匆起身,离开。

    朦胧中,她听到最后一个喊声;“忘尘……”

    (今天是双更,觉得给力的亲们,你们是不是要将手中挥舞好的票票狠狠的砸下来?还有那可爱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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