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猝不及防地,苏念尾的心忽然一震――她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可以很从容的面对这一切了。可是在见到东陵褚天这一刻,她心中的那道防线还是山崩地裂,溃不成军。
心,有些抽搐。想要说什么,可是面对那张绝世容颜,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她竟微微错愕,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而他,竟然笑了,笑起来如弯月。他说;“你回来了!”亲切的话语,仿佛是一句问候,又像是一种道别。
她望着他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她的心微动。却只能忍住满腔的思念,强行压制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他顿时肃然时若寒星,眸子有些激动的对着天上的晨星道;“朕听别人说,每日对着夜空升起的第一颗星念着你所想的那个人名字,只要这样一百次,而你想的那个人就会出现!他们没有骗我,你果然出现了。”说这句话时,他眼里的真挚,与感动,像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
她脑海瞬间一片空白,而那纤细的手指却因某种情绪而激动得连紧握的力气也没有。
她用贝齿轻轻咬住下边红唇,全身颤抖的闭上眼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走吧!”
“站住!”
下一秒,他狠狠的把她拉回怀中,像失去了一切的孤独羔羊一样紧紧的抱住她,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心跳,以及他灼热的体温。
那种强烈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是那样紧密得没有缝隙的抱着她。从前那个老气横气,处事英明果断的小鬼皇帝,此刻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助。不由自主的,她本想抽离的双手,竟失去控制的环上了他的背脊。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停留,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聆听夜的声音,湖的澎湃,月的歌声…….
他说;“你回来了,不要走好吗?”
她默然,手陡然落下,不再言语。
他将她搂得更紧,仿佛两具灼热的身躯将要融为一体。
他说;“尾儿…..尾儿……”
他炙热的话语,一遍一遍在她耳畔回荡,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唤她。她似乎在梦中,又似乎在云端,眼前的一切一切,她分不清是实是梦。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独自为分离的日子而寻找栖息的港湾。远处,斑斓的丛林中,有几处鬼火燃烧,几抹晃动的黑影来回穿梭。一股危险的味道,瞬间从远而近。
苏念尾当即清醒,抓起东陵褚天的手,就往秋水坊内奔去。
“尾儿,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朕!”
苏念尾回头望了望追过来的身影,暗忖不妙,来不及回答东陵褚天的问题,就将大门一掩,朝内屋跑去。
“尾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要杀你,你快上楼,从后窗跳出去!”
“谁?是谁要杀朕!”
问这句话时,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不屑与恼怒,让人觉得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
“是…..”说到这里,苏念尾一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窗拉开,轻声道;“从这里下去,你只需喊一声,便有侍卫前来救你,快走!”
“你呢?”
“他们是冲你来的,如果看到你不在,不会为难我!”
“不行!”
话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踢踹声,接着是兵器的砍伐声。
“你快走,你贵为九五之尊,万万不可就这么死了!”
“哼,几个宵小之辈岂能奈我何,朕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
不待苏念尾把话说完,他颀长的身影已经优雅的从阁楼跃下,一身银袍的他是那样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当他走到那一排齐着黑衣的刺客面前时,他冷凛的上前怒视着他们,白衣如雪,黑发如墨,一举一动间,完全显示着他非凡的贵气。
是的,他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那浑然天成的帝王风范,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初露锋芒的孩子了。现在的他,已是完全可以披荆斩棘,独当一面的尊贵王者了。
“谁派你们来的!”
一声冷喝,惊得那七个蒙面刺客皆瞪直了眼睛。刺杀当今天子,不但罪该万死,而且还当诛连九族。任谁也不敢冒然动手,前来之人,想必已做好赴死准备,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躲过这常浩劫。
“杀…….”
为首的男子没有半点犹豫,突然举起手中那把寒光乍现的大刀,就红着眼睛朝东陵褚天冲了过来,而另外的几个小喽喽,也不甘示弱的上前相助。
一时间,屋内刀光剑影,兵器斗伐声“铿锵――”四响。
苏念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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