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21
欧阳古宅的庭院里,欧阳勇正坐在藤椅上品着茶,前几天他刚刚教给夏秋一套最基本的刀法,这会儿则在一旁静观着练习中的她。
她比他想象的更具灵气,才教过她一遍就能将动作牢记心中,只是出刀时的决心和力量略显不足,但作为人类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他也曾为人类所以很能理解。人类习惯在思考后再作出相应的反应,而妖不同,他们更加依赖潜意识和直觉,面对越强大的敌人越是如此,瞬间思考的停顿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既然已经熟记动作就不要犹豫,也不要在乎每一下是否都能发上力量,因为实战中根本不会给你思考的时间!”欧阳勇提醒道。
夏秋很清楚欧阳勇对她的要求,但每次出刀还是会情不自禁的顿一下,她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像是个木偶,这样简单的几个动作练习了几天也无法连贯的做出,让她觉得非常懊恼,随之就变得异常急躁。
“不对,怎么还漏了一个动作!”
平时和蔼的欧阳勇在训练时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于夏秋的错误毫不留情,语气严肃而强硬。
虽然血盟以后夏秋的体力和各方面的感觉都提升了许多,但长时间的横砍、竖砍、斜砍和突刺还是让她大汗淋漓。她听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声,因被汗水湿透而贴在身上的衣服也让动作变得不那么舒展。但她却丝毫不想停下来,因她已向欧阳小冷许诺会成为合格的血盟缔约者,所以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保护自己的实力,否则只会成为他的包袱,又哪里谈得上是他的支柱和伙伴。
“夏秋,今天就先练习到这儿,可以休息了!下一次除了会加入一些新动作以外,我们来用假人实践一下这几天训练的成果吧!”
“好的,我再稍微练习一会!”
夏秋无法让自己就这样停下来,她恨不得可以把一天变成上百个小时,这样每天除了上学以外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训练。欧阳小冷走后,只是短短数日已让她感觉到力不从心,过于高强度的训练让白天在学校里的她如同行尸走肉。可她却乐于这种几乎残忍的奔忙,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疯狂地思念起欧阳小冷来,猜测他是否已经平安抵达东尧,又是否成功得到琥珀龙王的支持,她最惦念的还是他的归期。
妖界东尧也被称为水系之城,又叫珍珠岛。由于四面环水,必须乘船才能进入,整座岛就如同荷叶上的一点露珠。
东尧城主琥珀龙王曾为神族,后因与人类女子相恋而被天神乾宿取消了神籍,落魄之时与当时的妖界之主也就是小冷的爷爷礼相识并一见如故,不仅被封以爵位还获赠东尧水城。知遇之恩让琥珀龙王对两代妖王狐礼和欧阳雪夜尽忠职守,并肩经历的无数战斗也让他们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伙伴。
但自十六年前永川一战后,他便再未走出过东尧城半步,因为妖界王权从那时起已经动摇,而他并不愿卷入权利的争夺,他所承认的妖界之主只有礼和欧阳雪夜;再则,持续千年的战斗早已让他厌倦,特别是妻子去世以后,他如同丢了魂魄一瞬苍老,曾经的壮志豪情化为乌有。
欧阳小冷随欧阳红叶与望月离开王城永川后一路向东策妖马前行,比预计时间更早些抵达东尧城外的渡口。这是欧阳小冷第一次到达妖界离王城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妖界的凄凉萧条之景让他难以释怀。在他眼里的永川虽不如欧阳红叶他们口中讲述的战前那般繁华,但却依旧维系着以往的秩序。但城外却大相径庭,这里一片弱肉强食的惨状,魑魅魍魉靠争相残害同类维持各自的生命,使本就荒芜的废墟,显得更加黑暗无比,残垣断壁之上、草木皆枯,幽灵野鬼四处飘荡。
因为已是深夜,他们好不容易在城外不远处找到一间还算完整的空屋休息,刚铺好简单的席子坐下,望月便从怀中掏出酒壶独自饮了起来。
“你又偷了老头儿的酒是吧?”欧阳红叶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望月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袋锅,又拿出个小袋子拈了点烟丝放在里面,在旁边的石头上轻磕几下,打了个响指,烟袋便很神奇地被点燃了。
“谁让他存了那么多的美酒也不怎么见他喝,不知为什么,用妖法幻化的酒,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这些人类酿造的酒。虽然口感上相差无几,甚至妖酒要更胜一筹,但喝起来的感觉就是不对劲儿。”望月又猛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欧阳小冷,“来来来,你也尝尝!好酒呀!”
“小孩子喝什么酒!”欧阳红叶说着,将酒壶一把抢过来然后自己饮起来。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旁边的欧阳小冷有些不服气,作为妖王狐的后人,在看过妖城萧条之景后他倍感压抑,正好想喝上几口宣泄情绪。他从欧阳红叶手中捧过酒壶,也仰头饮了起来。
“就是,对于我们妖来说十二三岁就已算成年了。”望月毫不客气地夺下欧阳红叶的烟袋,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接着又吐出一只雄狮跨过圆圈而去,如同马戏团狮子跳火圈的情景。
“辣!”
欧阳小冷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刚饮了两口灼热感就从胃部顺着喉咙窜上来直达头顶,呛得他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随之而来的是由里而外的一股暖意,他又饮了两大口,想起破屋外衰败不堪的景象,心中顿生无限感慨,“真没想到王城以外是这个样子的!”
“不必太放在心上,比起王城表面的虚华,我倒更喜欢城外这种真实,你呢?”望月转向欧阳红叶。
“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人间和妖界都不重要,关键是和谁在一起!当年我和雪夜、听月一起各处游走,年少轻狂,无惧无畏,不断向强大的妖怪发起挑战,真是逍遥极了。”
“要是雪夜大人和哥哥还在就好了。”望月被欧阳红叶的话带入回忆之中。
“说起来你和听月怎么会是兄弟呢?无论是长相和性格都大相径庭!”欧阳红叶自知是自己勾起了望月的惆怅,忙以一句玩话岔开。
“是啊,哥哥的眉眼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
“真的吗?”欧阳小冷来了兴致,因为听月不但是雪兔的父亲又是自己父亲的挚友,而身为王侯的他生前却未留下一副画像,他究竟长什么样也从未有人提起。
“像的,时常有人说我和他好似同胞兄弟。”欧阳红叶淡淡一笑。
“哥哥生来就是个重情义的人,一生为情所累,若他不是把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该活得该多逍遥自在。”
“可这恰是你和他的相同之处,看你多宠雪兔就知道了!”
“那孩子太单纯,总让人放心不下。”
望月突然想起雪兔的样子不禁露出笑容,雪兔比小冷晚几个月出生,是哥哥听月与雪女妙雪悠的女儿。对望月来说,她就是哥哥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也是仍然连结着他与哥哥的纽带。虽然她是听月的骨血,性格却更像是自己的翻版,顽皮好动,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想到还未出生就没了父亲的她,望月怎能不加倍地疼爱。
醉意渐渐袭遍欧阳小冷的全身,虽然还对关于听月的话题意犹未尽,但却忍不住倚着身后的残垣沉沉睡去。欧阳红叶看见把他手中仍抱着的酒壶拿来递还给望月,然后又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搭在欧阳小冷身上。他重新坐回望月身边,肩膀贴着他又抽了两口烟,看着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散开。望月和他两人并不说话,只是各有所思的互相依靠着,刚才那些对话里面有许多东西都值得他们回味。
入夜,很深很沉,四周万籁俱寂。
须臾,空气中掺进了不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气息,从那气息分析应该有两个人在破屋外不足百米的范围内。欧阳红叶最先注意到,警觉地拍了一下望月。也同样感觉到异样的望月立即与他交换了个眼色,蹑手蹑脚地走向破屋门后,从门缝向外观察那两股气息所传来方向的情形。
那陌生的气息缓缓向他们逼近,到了破屋跟前却又停了下来,好一会儿都不见动弹。欧阳红叶还在犹豫着该不该主动出击,可一旁的望月却已如离弦之箭大喝一声破门而出,他见此光景,也由不得多想跟上他前后脚地冲到外面。
借着夜色,他们仔细辨认一番,那两个黑影躲在一面断壁后面与他们对峙着,看见他们靠近却又向着相反的方向急速退去。虽然有一念之间,欧阳红叶觉得这像是个陷阱,那两人好似故意引开他们,但看着虎虎生风穷追不舍的望月的背影,却又如条件反射地跟上去,也顾不上辨认方向一口气跑了很远。
半梦半醒间,倚墙睡着的欧阳小冷感觉到一道犀利的寒光正指向他。他从梦中惊醒过来,看见眼前正站着一个带铜制面具的黑衣人,从那人的左手臂上奇特地生长出弓箭,由右手张开弩正对准自己的心脏,他这才意识到在半梦半醒时感觉到的寒光正是这箭头所发出的紫色光芒。
“你是青云派来的?”
欧阳小冷边问边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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