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事就是吃饭,只有长舌妇长舌公的嘴第一要紧的事才是说是非。”
八公少年立刻大为光火,身为女儿家怎能如此伶牙俐齿?刚欲再与她争辩一番,冷少年突然拍了他一下,低声说:“你看那边!”眼神向窗外一丢。
八公少年不悦地扭头看去,满脸诧异地说:“那不是凌妙艺吗?她跑到兔儿镇上来做什么,那个惹祸精!”
何当归向窗外瞟了一眼,目光也定格了,那个是高绝的小姨子。她似乎很着急的找着什么人,不断地拦住每一个路人比手划脚地形容着一个比她高两尺的高度,但每个被她问着的人都是摇头摆手,转头离开。
真静百忙之中从饭碗里拔起脸来,也瞧见了这一幕,连忙用油乎乎的嘴贴着何当归,低声问:“她那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在找高大人?”
何当归摇头,低声道:“我听见她在说要找一个‘红衣男子’,而且听她的描述,她要找的人听起来很像是段公子。”
真静的杏眼滴滴地转得飞快,小声道:“她不会也喜欢段公子吧,那她可是你的情敌啊!”
何当归敲一敲她的脑门,小声骂道:“死丫头,吃着饭嘴还不老实。”
真静咬一口鸭腿,小声问:“咱们还去跟她打个招呼吗?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着急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何当归咬一口馒头,吃一口小菜,慢条斯理地说:“这鲜笋烧肉片本来炒的很嫩,不过出锅的时候火突然爆了一下,立刻让颜色暗了不少,真是可惜,在色香味之中,这道菜最注重的就是色,你尝尝吧。”
真静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何当归怎么说着说着高大人的小姨子,突然就改为讨论烧肉片了呢,不过她还是依言夹起一片放进嘴里,不由脱口赞道:“真好吃!”
何当归微微一笑,埋头吃菜。再抬头的时候,不只高绝的小姨子凌妙艺在酒楼门口消失了,旁边桌上的一对少年也不见了。虽然那两个少年腿上都绑着护腿,一副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打扮。但八公少年明显是京城口音,他的额饰上的东珠一看就不是凡品,听他的语气又跟高绝的小姨子相熟,十有八九也是京城中的贵族子弟。
一个小小的兔儿镇怎么这样热闹,先有一拨锦衣卫将军来了又走了,然后又有京城的小姐公子的陆续露脸。记得段晓楼临走的时候曾跟她透露过,锦衣卫的扬州之行原本“另有任务”,这就耐人寻味了,什么样的重要任务能让锦衣卫的精英倾巢出动?
何当归记得清楚,段晓楼帮自己搜道观、找金锁的时候叫来的那一群下属训练有素,从步伐到行动都整齐划一,有一支编制中的人都是面白眉细,喉间没有喉结,可见那些人全部都是厂卫。皇帝朱元璋今年六十五岁,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他的六十六岁寿诞,他把自己的心腹都派到扬州来作什么?即使有着前世的记忆,对未来十几年的大事件都知之甚详,她仍然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这时,窗外飞进来几只苍蝇落在旁边桌子的空盘上,享用着盘中的残汤剩炙。何当归皱眉,冲柜台上喊道:“伙计,快把那桌上的空盘撤走!”
伙计答应着跑过来,用毛巾驱走苍蝇,一边收拾着旁边桌上的盘碗,一边对何当归赔笑解释道:“对不住,客官您请慢用,不用有什么疑虑。我们群贤楼一向以清幽雅净而远近闻名,平日里连个小飞虫都见不着,说来也晦气,今天早上不知谁在后院泼了一地猪血,引来了不少……得了,我不说了,您慢用,慢用!”
平日里连个小飞虫都见不着,今天却引来了不少大苍蝇?何当归灵光一现,难道兔儿镇上有什么香饽饽,才引来了那一拨拨的京城大官和贵胄?是一件什么东西,还是一个什么人?何当归摇摇头,皇帝富有四海,什么样的宝贝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姑娘,我看你目透灵光,骨骼精奇,祥云罩顶,辐射四方,绝非是世间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