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07
何当归的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陆江北停了片刻,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一些讯息,然而只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睛和别人的极不一样,像是月光下一泓井水,清澈幽深,眼底却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横亘在那里,让人看不清楚。
陆江北只好继续说下去:“在下的名字是陆江北,供职锦衣卫,于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受段晓楼委托,向何小姐你求亲。段少是安宁如廷伯府的世子,军衔是从五品武略将军,现于锦衣卫供职……呃,他是庚戌年戌子月生人,生肖狗,今年二十有三。他……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外貌尚佳,体魄结实,无不良嗜好(除了在路边捡女人回家),他在我们一行九人中年纪排第七,官职却排第三……段家是世袭伯爵,他是嫡子也是独子,就只有几房堂兄弟同住伯府,他母亲也是个极好.性儿的人,你看段少就知道了,他很随伯母的性子,古道热肠,见义勇为(在路边捡女人回家)……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行九人里,只有他还未娶正妻,你若嫁给他,就是段府的当家主母了。你觉得如何?”
陆江北一向刑讯逼供说得多了,却从未替人说过媒,不知道这样说行不行得通,因此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而且,从昨晚段少央求自己做媒人开始,他的胸口就像塞着一团棉花,总是透不上气来。他隐约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却不敢继续想下去。世上的美貌女子千千万,不必是她,不该是她。
何当归听完,停了一会儿,突然捂着嘴吃吃地笑出声来。
陆江北奇怪地看着何当归,何当归和他四目相对,笑着道歉道:“失礼,刚刚想到了别的事情,一时忘情就笑起来。”对方一番磕磕巴巴的大实在话,让她想起前世自己去做媒的情景,讲话慌慌张张的,前言不搭后语,唯恐把事办砸了。最后她才发现,被提亲的那户人其实是非常乐意的,只不过自己一直不给人家讲话的机会,以至于双方都悬着心,忐忑不安了半日。
陆江北心中的困惑更深了,身为一个女儿家,乍听见有人直接向她提亲,不羞不臊也就罢了,竟还听得走神了,回神后还笑起来?天下间怎么还有这样奇葩的事?还是说,她早已心有所属了,所以对别人的求亲都不在乎了?
想到这里,陆江北心中更堵了,艰涩地开口:“何小姐,你……”
何当归也恰在此时抬头,说:“陆大人,我……”
短短相视一笑,陆江北便移开了目光,只道:“请说吧,我会如实转告段少。”
何当归摇摇头说:“抱歉,这聘礼我不能收,亲事也不能应下。”
陆江北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提了一口气,迅速地问:“为什么?是不是何小姐已经定亲了,还是,你已有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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