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这是我二哥特意给我送的消息!”
“那舅父还催你回帝都?”卫长嬴惊讶的问。
宋在水眯起眼:“我怎么知道父亲怎么想的?大哥也不肯帮我,亏得二哥偶尔给我送些消息……不然上回父亲写信来说他病了,我还真的就要赶去侍疾呢!”
她沉着脸,道,“所以我想尽量拖一拖,二哥说皇后已经足足三个月不曾见到今上了,如今最得宠的是去年才进宫的妙婕妤――这妙婕妤尚未生养,但把年幼的十六皇子与十七皇子都养在了身边,这意图谁不知道?长嬴你帮我一帮,一辈子的事情,我实在不甘心……你肯为了到沈家不受沈藏锋的欺负苦学十二年武艺,料想也该清楚咱们女子遇人不淑的无奈,也许过了今日、也许明日,皇后倒了、太子被废甚至是赐死,我就可以不嫁了呢?”
卫长嬴为难的道:“我自然要帮你,但你也知道,祖母疼我,可也不是事事都肯听我的,而且若皇后一时间倒不了,当真定了婚期,我也没办法的。”
宋在水吐了口气,郁郁的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你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不竭力挣扎这么一把,我如何能够甘心。”
又瞥她一眼,道,“我正经的劝你一句,别再自恃着姑姑对你的怜爱气她了,姑姑很不容易。不说你出生之前她这个长媳在卫家的压力,我听祖母说,姑姑在娘家时就好强得紧,偏姑父身子向来不好,当年你祖父告病还乡,本该姑父接替你祖父在朝为官的,但如今帝都那边是你庶出的二叔承了嫡长子之荫……如今姑祖母与姑祖父还在,你们这一房日子过的还好,将来除非长风能干,否则你们这嫡长房,恐怕要被庶出的二房那边压下去!”
卫长嬴闻言却是苦笑,道:“表姐你也说了,那是我生身之母,我为什么要气她?我也只是想出阁之后过的好点罢了,可若照着母亲的建议去做,我这辈子到底还是捏在了旁人的手里的不是吗?而我自己的法子若是有用,我也不必到死了回忆起来这辈子快活的日子也就是没出阁前的几年了――是,我的想法是荒谬,然而横竖我练了这么多年了,不试一试我怎么知道一定就没指望呢?总而言之我是不想一直去围着旁人的喜怒哀乐转的。”
“唉!”宋在水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道,“随便你罢,总而言之,你多体恤些姑姑,你看我,我如今其实就是吃了没有生母帮扶的苦头!现下父亲和大哥,天知道怎么想的,满心满意要我照旧嫁进皇室。唯一肯帮我的二哥,到底为人子,哪里拗得过父兄?若我母亲还在,就冲着东宫里那些个女人和太子那不争气的模样,早就为我设法把那柄劳什子如意还回去了!父亲再坚持,有母亲帮着说话总比现在只有一个二哥疼我好,二哥提一回,被父亲骂一回,最近一次仿佛还被动了家法!若是母亲,总是能够多护着点儿我的!”
说到此处,宋在水不禁红了眼眶。
卫长嬴叹了口气:“表姐不要难过了,我想舅父也不可能不疼表姐,或者其中另有隐情,再说舅父只说让表姐回帝都,没说旁的,也许是想让表姐去了帝都再解除这门婚事呢?”
“你说的我也希望是这样。”宋在水淡淡的道,“可二哥是为我直接在父亲跟前说过这个的,父亲却说我只要还是他的女儿那就非嫁不可!”
“……”卫长嬴顿时也没了能劝说的话,两人各自想起来伤心事,都是懒洋洋的不想再说话,就这么呆坐下来,任凭内室一片沉默。一直到了未中,贺氏不得不来叩门:“大小姐、表小姐,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两位小姐今儿去么?若是不去,婢子打发人去与老夫人说声?”
卫长嬴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句:“去的去的,进来伺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