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颜儿娶过门,避免届时咱们家真出了事儿,卫善始的喜宴都尴尬——万一到时候咱们家这边都没人能办这事了呢?”
卫长嬴啐道:“咱们家都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好的!你都胡说个什么事!”
沈藏锋迁就的笑:“是是是,咱们家都好好的。”
又说“反正这对咱们家,是件好事。”
“像是上苍也在帮咱们。”卫长嬴微微眯起眼,道“但不拿一拿架子,对颜儿不好吧?”
沈藏锋笑道:“架子肯定是要拿的,后日再给他答复吧。”
“那正好明日我带颜儿过去看善始一眼,之前远隔千里也就罢了,如今他人来了,怕是颜儿也好奇得紧。”卫长嬴想了想,道。
沈藏锋却古怪一笑,道:“这会又没有外人在,咱们夫妇说话还用得着转弯吗?再说我又不是那等不会装糊涂的人,女孩子家对未婚夫好奇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当年你还不一样爬到槐树上眺望我?”
“去你的!我那是想吃槐huā饼,谁要眺望你啊!”卫长嬴涨红了脸。
沈藏锋坏笑道:“好吧,槐huā树上那次不算,但当初我离开瑞羽堂时,你敢说你没有在后院登楼远眺,目送我离去?别以为隔着树梢我看不真切,就感觉不到树后的楼上有人看我!你敢说那不是你?!”
卫长嬴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当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因为感激未婚夫的维护以及对沈藏锋本身品貌的满意,两人初次在廊下一见后,卫长嬴当时对未婚夫也是既好奇又心动,被贺氏和才到身边的黄氏看出这份女孩儿心思,就出了个主意说,沈藏锋走时,可以从被百年垂杨遮蔽的绿柳楼上再看一眼。
记得那次她还高兴的想挑衣服,结果因为黄氏提醒说人被柳树挡住不可能看得清楚,只好作罢——
被勾起没出阁时的青涩情怀来,卫长嬴就有点恼羞成怒,二话不说给了沈藏锋一顿粉拳,打得他似真似假的求饶,才恨恨的住了手:“颜儿是好奇善始的样子,但是……”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是了,她在西凉那几年,早就被伊人带得野了。就算她自己不起念,伊人也肯定会撺掇她去看——”
“我刚才回来时就看到她跟伊人换了丫鬟衣裙,蹑手蹑脚往安置卫善始的院子里走。”沈藏锋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甚至默认了。”
卫长嬴闻言又揍他:“我知道还能让她们自己去?!你这个叔父怎么当的?亲眼看到侄女跑去偷窥未婚夫,居然不管不问!你想想颜儿在我堂哥一家心目中是何等完美,万一叫善始那孩子发现了,岂不要疑心颜儿没规矩?!”
沈藏锋笑道:“谁年轻时候还没做过几件不合规矩的事情?你看,当年槐huā树上的事儿,咱们不是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甜甜蜜蜜吗?给这两孩子往后些有趣回忆有什么不好?颜儿又不是糊涂的人,难道还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甜甜蜜蜜什么呀!你害我吓了好半晌!”卫长嬴心里认可,嘴上否认“这账我还没跟你算过哪!”
沈藏锋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要怎么算账呢?可惜为夫什么都交给你管了,如今是身无分文,要不以身相偿你看怎么样?”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卫长嬴见他手脚不老实起来,啼笑皆非的伸手拦住,道“正经话还没说完哪——我得去看看颜儿她们怎么样了,免得真闹出事情来没人善后……”
“她自己闹出来的喊她自己善后去!”沈藏锋喃喃道“再说都这么久了,要出事早就出了……”
灯火乍灭,满室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