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延朗和孟定邦。
杨延朗行至刘皓南身旁含笑招手,说了一句契丹话,见刘皓南毫无反应,又改用汉语道:“小兄弟,你是管涔牧的人么?”他边搭讪边用心打量刘皓南,见他身上单衣短小破旧,几乎不能蔽体,用的却是极为华贵的质料,衣衫破碎处满布伤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衬着初雪般白皙的皮肤,尤为触目惊心。
刘皓南对两人怀有戒心,退了一步,摇摇头没有说话,他那幽光闪烁的黑色眸子里,带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冷酷和狠厉。饶是杨延朗阅人无数,也被刘皓南的眼光看得面上一寒,心头暗凛:“这孩子好重的杀气!”
杨延朗略一犹豫,温和地道:“你若不是管涔牧的人,最好不要在这后山上乱走。这里是齐王耶律答赞的属地,戒备森严,擅闯者死……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刘皓南眨了眨眼,道:“我……不知怎么走到这里的……”他的声音如金石相激,清冷激越,其语调却因很久不曾与人交谈而显得生涩僵硬。
杨延朗明知他没有说实话,却不好相逼,心忖这孩子说不定已发现了宋军的埋伏,绝不能让他扰乱了今晚的偷袭计划!他却不知刘皓南死里逃生,悲喜交集之下心神大乱,根本不曾留意周围情况。
刘皓南见杨延朗面有疑色,自己也觉得这个谎话太过拙劣,他本就不善扯谎,脸上一热干脆转身就走,避开两人。
杨延朗略一沉吟,追上去说道:“小兄弟留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免得被牧场中人盘问生出不便。”说完回身看了孟定邦一眼,示意他带上刘皓南。
刘皓南回头瞧他一眼,暗道:“他初次见我,为何如此好心?”想到这里心生警惕,惊疑不定。
孟定邦真的开始装起了哑巴,他的态度可不像杨延朗那般客气,伸手便向刘皓南抓来,手上暗含擒拿手的后着,若刘皓南挣扎反抗,就只好用强将他带走。
刘皓南心念电闪,暗忖此时决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急忙收回护体真气,任由孟定邦将自己抱上马去。
孟定邦的手指触到刘皓南的胳膊如碰寒冰,暗叫:“我的娘!这小子身上怎么冷得跟死人一样?”凝神戒备,但听刘皓南呼吸沉重并不似身怀内功,略为放心。
杨延朗驰骑在前,心中疑虑重重:这孩子眼神古怪,心机深沉,而且似乎身具邪气霸道的武功。他是谁?从哪里来?又将去往何处?
三人两骑翻过一道山坡,顿觉眼前一亮,这一带坡谷极为宽阔,上千匹骏马在牧民的催召下从南北两面奔来,向坡谷正中的蓄马木栅涌去,马以色分,依次入栅,井然有序。蓄马木栅方圆百亩,规模浩大,外围还有辽国骑兵设岗守卫。木栅的正前方以及两翼各有一组帐篷群,大片的白色毡顶紧挨密连,牧民进出其间,十分热闹。
杨延朗有心试探刘皓南,同他搭话:“小兄弟你看,这就是管涔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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