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但见里面除了土炕,一张炕桌之外,什么都没有,炕上只铺了一领席子
炕桌用的是好木头,好油漆,但已经很是陈旧,上面漆皮被划得一道一道,脱落了大半。
桌上放的茶杯茶碗,是粗瓷的,与精致的炕桌并不相称。
孟帅道:“这里怎么好像都年久失修,好久没人住过似的?”
小末笑道:“你眼睛倒尖,这里可不是好久没有人住过的吗?我才住了一日,还没收拾出来呢。”说着一面从茶壶里面给两个碗里各倒了半碗茶汤,又从炕桌下拿出纸包,打开道:“吃吧。”
纸包里装的是白云糕,街边上到处都是卖的,是这个时代小孩儿零食中最普通的一种,除了甜没有别的味道。孟帅吃了半块,已觉噎得慌,忙将茶水饮尽,道:“怎么说,这不是你们的宅子?”
小末道:“这是大爷爷的旧居,可不是我们的房子。不过,将来就是我们的房子了。”
孟帅道:“大爷爷?”
小末道:“就是荣昌先生。”
孟帅惊异道:“啊啊啊,原来是那位老先生,那么厉害的人居然是你的爷爷。”他其实也不知道荣昌有什么了不起,但傅金水也叫他记着这个名字。既然此人能被这么多人念叨来念叨去,大概就很了不起吧。
小末道:“你也知道大爷爷吗?是啊,就是文乡侯荣昌大人。”
孟帅道:“封侯的话,是不是特别了不起?”
小末捂着嘴笑道:“你不知道这些事吧?其实本来我也不知道。半年之前,我还跟着爹爹走镖呢。爹爹也只知道我们有个很厉害的亲戚,后来是三叔找到了我们,才跟我们说的清楚。大爷爷不但是文乡侯,而且是皇帝――现在是先皇了――先皇帝的老师,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呢。隐退之前,做到过中书令。听说是很大很大的官儿。他老人家一直是天下关注的焦点。”
孟帅道:“焦点?不是退隐了么?”
那小末笑着摇头,道:“我跟你说啊,这可是大秘密哦。文乡侯不是退隐,是为皇室做一件机密大事去了。”她挤挤眼,故意在此地停下不说。
孟帅见她卖关子,道:“机密大事?既然是机密大事,恐怕世上没几个人知道,我们只好瞎猜了。”
小末年纪小,果然受激,道:“那有什么稀奇?其实是他替先皇处置了一大批财宝。那批财宝现在还流落在外。”
孟帅噗嗤笑了出来,道:“肯定是瞎说。这不合常理啊。你要说是什么覆灭的王朝,什么失落的文明,那有个宝藏还差不多。明明是当今的朝廷,有宝藏不在库里面好好搁着,交给一个老……老侯爷带着到处乱晃,算怎么回事?”
小末感到被挑衅了,脸色登时涨红,提高了声音道:“你懂什么?”喘了口气,用教训的口气道:“重要的不是财产,是钱怎么花我们是兄弟。”说到这里,她的口气仿佛一个大人,显然是在学别人说话,“现在的天下早已经乱了,外面藩镇不说,皇家王畿四州何尝不乱?四大柱国,世家、外戚、王族,势力盘根错节,皇帝能动用的钱财也是有限,可信任的人、能管钱的人更少。这笔钱是皇帝的私产,是从历年的税费和皇家的财产中扣下来的,属于计划外的一笔钱。”
孟帅哦了一声,道:“皇帝也不容易啊。”
小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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