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下了山,天色已经渐亮。
他一路走来,并非径直下山,而是沿着另一条道路往下走。走了片刻,就听水声潺潺,一道清溪流过。
孟帅走到水边,用溪水清洗净了脸上和手上的鲜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杀人了啊。
他这几日连番遇险,牵连死在他手里的人恐怕也不少,但真正一刀两断,还是第一次。
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冒上来,让他将头垂到水里,狠狠地灌了两口水,然后抬起头来,再吐出去。如此往复几次,渐渐地将各种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从今以后,我也是江湖人了。
从山上下来,孟帅已经换了一身新的外衣,有黑土世界的好处就是能将行囊省了,不用大包小包,行动很是方便。
下了山去,就见自己的马和高崎的马还拴在树下,只是自己能回去,另一匹马的主人却不在了。孟帅解下了另一匹马的绳子,将它放开,任它自行吃草,以免被一直拴在此地饿死。
牵着自己的马,孟帅倒是犯了沉吟,自己是直接回沙陀口,还是回去找姜期他们?
现在已经过了上午,时间也很长了,要是回去找姜期,自然少不了一番解释。可是要是直接回沙陀口,连招呼也不跟人打一个,那可太不讲究了。
想了想,他还是上马,打算回那个小店。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一阵马蹄声急响。孟帅暗惊,第一个想到:有人找我来啦?
但紧接着,他又失笑,这也未免把自己高看了,谁会特地来找自己?
不过,这条路是山间小路,马上来不容易,又很是隐蔽,哪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进来?
就见一匹马飞一样的驶入小道,马上人一拉马缰,马匹人立而起,长嘶一声。
孟帅见了那人,不由一惊,就见那人是个男装女子,一双柳眉向上斜飞,英气逼人,正是他有过一段相处的勤姐,现在他知道是叫姜勤。
姜勤拉住马头,一双杏眼圆睁,看着孟帅,叫道:“人呢?”
孟帅道:“谁?”
姜勤喝道:“昭王――还有那个姓唐的小贱人。”
孟帅立刻明白,道:“他们下山去了,出奔了。”出奔这个词是他随意用的,不过转瞬间想起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私奔,顿觉十分贴切。
姜勤果然气的浑身发抖,突然长喝一声,道:“孟帅,跟我去追人。驾――”长鞭空中一击,立刻纵马冲出。
孟帅心道:我干嘛要去追?但还是下意识的策马跟上了姜勤,心道好歹跟她解释一番。
若论马术,孟帅哪能跟军旅出身的姜勤相比?何况身材短小,能勉强套上脚蹬就不错,更是影响他赶路。
到了官道上时,姜勤已经等在那里了,神色比刚才镇定许多,双颊的红晕褪下许多,持缰端坐马上,又像个镇定如恒的女帅。
见孟帅下来,姜勤道:“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么?”
孟帅道:“他们要取道关外,一路上京洪荒道命。”
姜勤点点头,道:“知道路线就好,咱们走吧。”再次启程。孟帅无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向下追去,端的风餐露宿,昼夜赶路。姜勤一路上不再问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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