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椅的靠背并排架着,倒也勉强保持了平衡。
与此同时,苏宛晴则满头冒汗,手忙脚乱地在那堆医疗用品中扒拉着需要用到的东西。其实,她的护理课程不过读了一个学期,到目前为止,表现出来的专业能力都是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要说她心底多么自信,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清创和缝合外伤不难,但拨开一个人胸口的肌肉和血管,掏出嵌在里面的子弹却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稍顷,好不容易准备完毕,苏宛晴终于站到了麦克身边。几个高个子已经把方桌围了一圈,从各个角度举着一盏应急灯替她照明。尽管现在只是下午时分,可船舱的舷窗小得可怜,普通生活够用,做手术却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大伙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算是凑合了一台无影灯出来。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整船人眼巴巴地看向苏宛晴,都等着她动手。
目前没有全身麻醉的条件,苏宛晴只得在计量允许的前提下,用尽所有能找到的内服外用药给麦克止疼。做好这一切,她深吸口气,先用止血钳夹了几个明显的出血点,确认没有引起更多失血后,才鼓足勇气,拿起镊子,往伤口深处探去。
麦克始终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冷汗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密布额头――很显然,他异常清醒。
弹头的位置不算浅,苏宛晴哆哆嗦嗦地鼓捣了半天,也没能将那个小小的金属残片固定在镊子上,鲜血还是一缕缕地淌了出来。几次尝试失败,麦克的脸色已经骇人的苍白,这不是失血造成的,而是剧烈的疼痛,但他仍然无声无息地躺着,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不……不行……我不行……”苏宛晴突然退后一步,满脸自责,本来就极端不自信的心理瞬间崩溃了,她哭着叫嚷道,“我做不到,我……我取不出来……我做不到!”
一旁的雷欧二话不说,夺过苏宛晴手中的镊子便去找弹头,可他发现自己居然连一个丫头都不如,拿着镊子的右手抖得厉害,根本无法完成夹取的动作。
“操!”麦克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它妈的能不能找个靠谱的人?”
雷欧抬头环视一圈,望过一张张的写满退缩的脸,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张晓身上,她或许是船舱里唯一一个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的人,因为她正低头凝神,专注地缝合那个小腿贯穿伤。
尽管麦克是重伤员,可另外两个流血的人也不能晾着不顾啊。张晓替库伯包扎妥当后,便被旁人要求接了苏宛晴剩下的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她,其他人压根不敢动手。雷欧敏锐地发现,面对血肉模糊的创口,张晓表情平静,下针稳准,丝毫不理会伤者的哀嚎,这心理素质,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来!”雷欧冲张晓叫了一声。
张晓看了看正在忍受“酷刑”的麦克,从善如流地接过了雷欧手中的镊子。
几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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