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船舱,和之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杂乱无章的摆设全都被整理干净,满地的杂志页和旧报纸也不见了踪影,看得出地板和舱壁都被仔细擦洗过,甚至连房屋中央的简陋铁桌也让人用一条格子纹路的方布遮掩了起来,上面还放着几副刀叉和餐盘,如果再搁上一瓶鲜花,就和普通人家的餐桌没什么两样了。
船舱的左边,女人们已经把一字排开的床垫彻底收拾妥当,不同花色的被褥整整齐齐的铺在上头,显得既暖和又舒适。这么大一张通铺,挤一挤的话,足够十来个人睡觉了,在加上二楼的一半空间也被当做了同样的用途,车队的二十多号人终于不用凑合着窝在地上打盹,夜里也能伸直双腿好好休息了。
这一切,算得上令人惊喜的改变吧,至少从外面回来的男人们格外满意,没能找到交通工具的沮丧情绪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他们眼下正围坐在船舱右边的沙发旁,向没有下船的老弱妇孺们讲述着方才在社区里的所见所闻。其实,他们此行压根没有遇到任何危险,那片小区里的丧尸早就被人系数干掉了,唯一诡异的地方是,那些丧尸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脑袋开花地躺在卧室的床上,穿戴整齐,动作安详,看得人毛骨悚然,颇有恐怖电影的即视感。这幅画面被男人们一渲染,惹得在座的女人们啧啧惊叹,猜想连连。
张晓没有进屋搜集物资,不过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很显然,处理丧尸遗体的应该是它们生前的亲人,也就是居民区里的幸存者。如此看来,这些人必定是趁着尸潮过境之后,有条不紊地离开了家园,大部分物资多半是被他们自己带走了。
想到这里,张晓忍不住苦笑起来。
对所有幸存者来说,早一日认清现实,学会自救,当然是好事,但对她个人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讽刺。计划了那么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是和其他幸存者困在了同一境遇中?前路漫漫,资源匮乏,每一道难关张晓都得重新来过。如果没有莫名其妙的回到十五年前,现在的她会在干什么呢?是在研究所的电脑中心处理枯燥乏味的资料,还是读着已经倒背如流的小说等待姚远回家?
张晓无法抑制这些思绪,只好独自坐在船舱的角落里,低头沉默不语。
周围的热络气氛不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远在华夏的母亲和姚远,仅仅一瞬间,张晓的思念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尽管表面上无波无澜,内心里却已然打翻了五味瓶,难过、憋屈、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充斥在胸口,让张晓下意识地咬紧了腮帮子。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陷入低潮,她不知道,只能尽量调整心态,不让自己继续消极下去。
库伯和方小蕾远远地看着,想上前关心两句,却被苏宛晴拦住了,“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吧,我们别去烦她了。”
这话她是用华夏文表达的,库伯没听懂,不过肢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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