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回荡在静悄悄的船舱里,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似乎没人安慰她,或者安慰了也没用,抽泣声持续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平息,让原本就苦闷的众人越发垂头丧气。
不过,也有例外,比方说库伯。他睡醒之后见天色已暗,便摸到舱门旁,将铁门推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沾了唾沫的手指,搁在外面感受风向,皱着眉头体会半天,又一脸失望地坐回了角落里。
“还在往岸上刮。”他苦着脸伸了个懒腰,对靠在一旁的张晓说道。
“要等天完全黑下来吧。”张晓嘴里含着润喉糖,手中翻着一本从船舱里找出来的过期杂志。
苏宛晴和方小蕾在她身边一直小声说着话,两个丫头的情绪还算稳定。对苏宛晴来说,她的家人都在华夏,虽然音信全无,但至少让她有期盼的空间,怀抱希望总比彻底绝望强。至于方小蕾,原本就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日子也谈不上舒心,如今姨妈一家死了,更是了无牵挂。
两个小姑娘,一个十六,一个十八,年纪相仿,自从凑在一起后话题就没断过,从交换各自的背景到讲述过去一周的经历,最后将矛头一致对准了张晓,开始八卦她的种种轶事。
卡瑞尔城堡里的遭遇听得苏宛晴啧啧称奇,墨尔本公寓里的一幕也让方小蕾瞪大了眼睛。张晓听着她们大咧咧地在当事人背后做出各种揣测和议论,简直哭笑不得,这是赤裸裸的无视啊,她故意板着脸回头看了一眼,换来的只是苏宛晴被抓包的尴尬表情和方小蕾的低头不语。结果消停了没一会儿,两个丫头又嘀咕上了,张晓只好假装听不见,由她们去。
库伯便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感受完风向后,站着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就无事可做了。
他的大狗跟三个小孩玩得正欢,连苏珊都向库伯表示了感谢,说她的女儿凯瑟琳因为父亲去世,昨天哭了整夜,幸好有这只牧羊犬,凯瑟琳和它相处了大半天,情绪已经平复多了。库伯没想到自己的胆小狗还有做狗医生的潜质,显得十分高兴,他并不知道苏珊昨晚煽动人群强迫张晓隔离的事,那时他刚好在外面守夜,张晓事后也没告诉他。
不过大人们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小孩,再说这种小插曲张晓压根没往心里去,她现在身体健康地坐在这里,苏珊也无话可说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边的晚霞终于沉沉落下,海风总算随之改变了势头。经过麦克确认,被闷了一整天的人们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他们两个两个地站上甲板,轻手轻脚的生怕弄出一丁点动静,这些人从来没有想过,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竟会是如此奢侈的事。
张晓仅仅出去看了眼越野车和尸潮的动静便回到了船舱里。住了八年地下基地,她早已习惯了暗无天日的集体生活。
就这样,一船人轮流放完了风,车队同时也开始张罗晚饭。
他们的物资里包括好几罐煤气,和华夏国以前使用的煤气罐外形类似,不过只有三分之一的高度,每个不足四公斤的重量。这种煤气罐是放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外面出售的,一般用来做户外烧烤炉的燃气,车队收集物资时显然顺手拿了不少。麦克拎出一罐,又将二楼厨房的便携煤气灶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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