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发疯,斥骂之余又跑去厨房拿了擀面杖来拼命。宋德荣夺了武器,一连声地解释。宋妻自然不信,寻死觅活地吵闹。
直闹到接近晌午,一家人才安静下来,宋妻终于接受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婆婆,她一向懒散,想到“年轻就能干活,总比来个要人伺候的老太太强”,也就高兴起来。随后小玉抱着六岁的小孙女亲个不停,老公死讯给她带来的伤痛渐渐淡了。
白鹏坐在堂屋,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是真为小玉一家感到开心。听到他们笑,自己就忍不住笑。
宋德荣从里屋走了出来,手忙脚乱地给白鹏倒水,乡下人喝不起茶水,就用开水代替了。白鹏也不客气,端碗便喝。然后就听到宋德荣说:“大哥,我娘说,叫白大哥一定要吃了午饭再走。”
白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心里苦涩。那句话的重点不在“吃”,在“走”。是小玉告诉他:“你快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而且她都不肯亲口来说,只让儿子转达。此刻虽然眼前宋德荣笑容憨厚和煦,门外阳光耀眼,白鹏还是感到浑身由外至里冷得透心。
最后白鹏叹了口气:“我还有事,走了,以后顺路的时候会来看望你们。门外有一匹马,你娘骑来的,留给你们了。拉货也好,卖银子也罢,随便你们。”说完起身就走,不理睬身后宋德荣笨嘴拙舌挽留吃饭的言语。
宋德荣回屋跟母亲说“白大哥”径直走了,不肯吃饭。小玉“嗯”了一声,垂下头,悄悄抬手抹泪。
“娘,你怎么了?这白大哥到底是什么人?”
“没事。”小玉重新抬头,盯着儿子:“小宝,你说实话!你妹妹到底嫁到哪个村了?娘问了几次,你就一直打岔!下午你去叫她回来!”
宋德荣低头跪倒哭泣:“娘!儿没带好妹妹,丢了,七岁她就丢了,到处都找不到……”
*** ***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深秋的冷风中信马由缰离开宋岗村,路边乌鸦绕树呱噪,年轻的白鹏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这首诗的意境。除了胯下马膘肥体壮,太阳也还悬在天空正中,其余的都与诗中情景一模一样。
他身边曾经三妻四妾繁花似锦,如今秋风扫过,忽然间又形单影只,只剩了苏柳这一朵残花。一连串的抛弃、冷落、背叛、欺骗,那最温顺贴心的小果还香消玉殒。白鹏就算一贯乐天,此时也难免断肠。
丽人堂一时懒得回去,就让马由着它自己的喜好随意漫步,白鹏只大致控制个方向,坐在马背上将这些事情来来回回地想,最后只得出四个字的结论:“自作自受”。
即将抵达武清县城时,已经是下午巳时左右。白鹏看得真切,前方官道上横着一根长绳,绳子一头系在树上,另一头垂到对面路边的沟里,沟中还伏着三个人。显然这是打算用“绊马索”打埋伏。白鹏好奇起来,驻马观看。
沟里的一人露出头来,先向北边看看,又向白鹏这边挥手:“走你的,别在这儿捣乱!”
“哈哈,看看而已,我不捣乱!”
“有些热闹不能乱看,看了当心枉死丢小命!”另一人举起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却被身边人拉了蹲下:“小心,来了!”
迎面一匹马飞快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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