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应了一声,挥鞭打马。紫竹所制的四**马车“紫竹居”在八匹马牵引之下飞驰起来,车轮驰过坎坷路面,不时腾向空中,车中人前仰后合。
“爹,马车终归跑不赢骑兵,咱们恐怕来不及到德清与潘叔叔的人马会和了!”孟月满脸担忧。
“闺女别怕,有雷拳伯伯他们在,你不会有事的。”
“爹!你早些派雷拳伯伯上门去一拳打死了贺人杰多省事!为什么按兵不动直等到今天决定逃走?这不像爹的做事风格!”
孟镇岳叹道:“唉……你爹我这两年跟你叶姨相处学佛,如今当真心慈手软,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叶媚坐在对面,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孟渡坐在车厢角落,脸色灰暗:“孩儿从小不爱习武,现在帮不上爹,惭愧。”
“没关系,人各有志,你不爱习武却爱读书,将来考个功名更加光宗耀祖。”
“帮主,追兵离咱们不到二里半了!”俞佰通的脑袋又探了出去,再回来时一双手都在抖。
孟镇岳笑道:“既然害怕,何必处处与贺人杰作对?此刻你若与贺人杰一同追我,就不必吓得手抖脚软了。”
“帮主,属下都吓成这样了,就不要拿属下来取笑了。让属下背叛帮主,死也做不到。可让属下面对屠刀不发抖,却也做不到。属下武艺不行,只知道‘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到了最后关头,两眼一闭’。”
孟镇岳哈哈大笑:“有我在,轮不到你闭眼。”又问车夫:“老王,距德清还有几里?”
“大约七八里。”
孟镇岳微微点头,眼仍望着窗外。车右是山林,车左则是大片收割完毕的干涸稻田,铺着稻草,一马平川。一个稻草人立在路边不远处,披着破烂灰布衣,头扎红布,手持绿扇。
孟镇岳忽然高喊:“老王,减速左转进稻田!”
路边虽有水渠田埂,但“紫竹居”既轻便又坚固,颠簸着冲下大路进了稻田,轧着成堆的稻草向东而去。
*** ***
白鹏一行人走得不急,信马由缰缓缓而行。
过了德清县城不久,忽见近百骑手从后方出现,蹄声如雷滚滚而来,五人连忙勒马路边,握刀张弓警戒着,却见这些头缠红布的骑手并不看他们:“轰隆隆”地擦身而去。
陈思梅说道:“不必担心,这些血手帮的人从德清来,应该是虎堂的,不是贺人杰手下。”
“这是孟帮主在调动人马,看来咱们得加快了,否则关键时刻赶不及助阵。”白鹏挥手打马,第一个冲出去。
林海芸“咯咯”笑道:“岳父有难,白大侠急了!”随同四女一同追赶上去。
苏柳表情最难看,返回湖州助孟杀贺原本就是她的主意,可是想到白鹏与孟月还有个婚约在,又是烦恼不已。
林海芸忽然喊道:“白大侠不会想就这样正大光明冲进湖州城吧?打算给泉台驿送货上门?”
“你的意思呢?咱们易容改扮?”白鹏稍稍放慢马速,高声反问。
“易容费时费力还容易穿帮,咱们弄一辆车坐进去!”林海芸说着话,已向前方一辆乌篷马车冲去。那马车破旧肮脏,篷布上到处是窟窿,拉车的马也显然上了岁数,在脚行中雇这样的破车大约只需几文钱一里地。
林海芸冲到近前,口中喝问:“车夫,你这车上有人吗?”人却已经自马背上腾身而起,轻飘飘落在车头,一手按住车夫肩膀。
车夫“哎哟”一声被压得弯下腰不能动弹,立即勒马停车,口中喊道:“哎哟女大王饶命!车里是有人……”
林海芸嘻嘻一笑,口中念念有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便已飞身越过车篷落到车后,伸手拉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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