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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命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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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出数里,伍定远便折返白龙寺,躲在山门外,直至天色全黑,他才翻墙入寺,细细搜索可疑之处,查到厨房之时,见寺中米缸几已见底,他寻思道:“这白龙寺向来只有止观和他的两个小徒弟居住,储粮一向有余,莫非有什么不速之客前来?”

    伍定远正查看间,忽听门外有人说话,伍定远连忙伏到窗下,只听止观慈和的声音道:“慧清,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去送饭?”

    那慧清道:“师父,那个人好可怕,从来不说半句话,半夜还会做老虎叫,我不敢去。

    你要师兄去吧!“

    止观道:“乖孩子,这人以前救过师父的命,这回难得到寺里来,我们怎能不好好招待?快去吧!”

    慧清咕哝几句,不敢再说。过不多时,伍定远见到一个小沙弥提着食篮,急急的往山峰走去,他忙跟在小沙弥身后,远远的窥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那小沙弥停下脚来,站在一处山峰之前。伍定远抬头一看,只见那山峰陡峭无比,高耸孤立,四下更是云雾缭绕,黑夜中显得诡异无比。

    小沙弥高声叫道:“方施主,我给您送饭来了。”

    伍定远听得此言,立时想道:“方施主?他是什么人?”

    小沙弥用力的叫了两遍,峰顶上却无人答应,小沙弥也不以为异,将食篮放在地下,转身便走。伍定远仰头看着山峰,寻思道:“这人住在这等耸峭之处,武功定然高得异乎寻常,止观和尚坚忍凶手名字不说,莫非便是因为这凶手是他的朋友?”想到此处,心下更是悚然一惊。

    伍定远待小沙弥走入树林,一把将他拉住,小沙弥大惊,不知是什么人抓住了他,张口欲叫,伍定远伸手按住他的嘴巴,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师父别怕,我是日间过访的伍捕头,我有话要问你。”

    那小沙弥慧清见是伍定远,稍减惧意,颤抖着道:“施主……你……你找我做什么?”

    伍定远道:“峰顶上住的是什么人?”

    慧清道:“施主,我……我不能说,师父告诫过我的。”

    伍定远佯怒道:“你若是不说,便是欺骗朝廷命官,这可是要坐牢的,你怕不怕?”

    慧清果然害怕,颤抖着道:“我……我……”

    伍定远催促道:“你快说,别我啊我的。”

    那小沙弥正要开口,伍定远忽觉领子被人揪住,跟着身子凌空而起,竟被人提了起来。

    伍定远大吃一惊,正想回头,忽觉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整个人抛了出去。伍定远人在半空,心神不乱,连忙提起内力,把腰板一挺,只求稳稳落地,哪知他一提内力,便觉穴道酸麻,这才知道那人随手一抓,内力竟已透入他周身经脉。

    伍定远心下骇异,想道:“这人好了得的武功!”刹那之间,他便已远远摔出,跌了个狗吃屎。

    伍定远趴在地下,急忙偷眼看去,见一名男子背对着自己,此人身材高大,月色照耀着他的满头黑发,一时看不清年岁。慧清满脸恐惧,向那人一躬身,便慌慌张张的奔下山去。

    伍定远勉强站起身来,叫道:“你究竟是谁,可是你杀害燕陵镖局满门!”他掏出“飞天银梭”,便要往那人扔去。

    便在此时,那人忽地仰天长啸,直若龙吟,伍定远只觉耳中嗡地一声大响,霎时脑中便感晕眩,他连忙伸手掩住双耳,但那啸声如同雷震,仍是透耳而入。

    伍定远耳鼓胀痛,一时只觉恶心难过,想要举步逃走,两腿却是酸软无比,过了半晌,他实在难以忍受,猛地眼前一黑,便已昏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伍定远悠悠转醒,眼见天色微明,已是清晨时分。他只觉头痛欲裂,脑中发胀,待要坐起身来,忽见面前站着一个背影,正是昨晚袭击自己的那人。

    伍定远回想入山时听见的雄浑啸声,想来便是这人所发,看这人武功之高,直可说是艺盖当代,生平从所未见。他心下暗暗害怕,想道:“这人若是杀害燕陵镖局的凶手,我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心惊良久,那人却只远眺群山,不见过来加害,伍定远不禁心下起疑,那夜燕陵镖局满门遭人屠戮时,自己的住房也曾遭人侵入搜索,这人若是凶手,定会过来逼问事情,绝不会任凭自己躺在地下。暗道:“不对,这人若真是凶手,当知我是西凉捕头,何不过来逼问于我?看来此人另有来历,未必与燕陵镖局的案子有关。”

    心念于此,便感稍稍安心,他望着那人的背影,潜心思索,却又想不出西凉城有什么姓方的好手,一时只感疑惑难解。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人始终面向群山,不曾回过头来,伍定远见他确实无意加害自己,已知错怪了人,心道:“这止观和尚平日布施百姓,恩泽无量,绝不会收容杀人满门的凶徒,我可得赶紧道歉,免得平白得罪了人。”

    想起自己昨夜出言恐吓慧清,心下略感歉疚,当下便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晚辈乃是西凉城的捕快,姓伍名定远,昨晚打搅前辈,罪该万死,还请老前辈恕罪。”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回话。

    伍定远虽不知那人来历,但见他武功高得出奇,见识定然不凡,连忙道:“晚辈这次上得白龙山,是想请止观大师相助,好查访燕陵镖局的案子。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这桩血案?”

    伍定远见那人不置可否,好似没听到自己的说话,心想:“这人武功高绝,又住在白龙山上,定知道些什么?可得想法子套些话出来。”他大着胆子,道:“启禀前辈,这燕陵镖局前些日子先给人半路劫镖,后又给人破门屠戮,全家死得惨不堪言,但晚辈一路查访,却始终找不到破案线索,唉……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来找止观大师,请他来指点在下迷津了。”说着便将简略的将案情说了一遍。

    他生怕那人失去耐性,便说得快极。那人并未出言喝止,也未发问相询,只背对着伍定远,一时间也看不出喜怒。

    伍定远陈述已毕,又道:“前辈武功高强至极,实为晚辈生平仅见。不知前辈可有线索?能否指点一二?”

    此言甫毕,那人忽然仰天大笑,神态甚是狂傲。伍定远急忙捂住双耳,深怕他又要发出啸声,所幸那人只是大笑一阵,无意以笑声伤人,饶是如此,已然震得山谷隐隐作响,令人心惊不已。

    待得那人笑罢,伍定远小心问道:“前辈,凭你的武功见识,可有什么高见?”

    那人斗地转过头来,目光一扫,冷冷地说道:“凭我的武功见识?你可知道我是谁!”

    只见那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年纪虽老,但仍是眉清目秀,只是带着淡淡的愁容,举止之间更露出一骨子的执拗,伍定远一时想不起江湖上有谁是这般的长相,不知要如何回答。

    那人见伍定远答不出,淡淡地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在这儿胡说八道,穷拍马屁?这就滚吧!”

    伍定远满脸羞惭,道:“我见前辈神功盖世,便斗胆请教,倒不知前辈来历。”

    那人挥了挥手,更不答话。伍定远正要掉头离去,忽然想起燕陵镖局满门的死状,忍不住热血上涌,一咬牙,当即跪倒在地,说道:“前辈,西凉城里现下歹徒横行,他们下手残暴,已经杀害了八十二条人命,在下身负西凉正义,却无力将这些人绳之以法!姓伍的给您跪下,求老前辈相助!”

    那人冷笑一声,忽道:“燕陵镖局是少林俗家弟子,眼下给人害了,自有一群秃驴替他报仇,你却急什么?”

    伍定远咬牙道:“江湖上你杀我,我杀你,人人只知自己的好处,什么时候把王法放在眼里了?我虽然人微言轻,也不容这些人在城里私下斗殴。”

    那人听他说得气愤填膺,忽地面露赞许,点头道:“你这人很有志气,倒和朝廷里的狗官不同,起来说话吧!”

    伍定远满脸喜色,站起身来。

    那人上下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先前说有人一次杀死十八名好手,杀人手法诡异,究竟是怎么回事?”

    伍定远忙道:“死者的心脏被人刺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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