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雷云谣点头:“桑榆乡的人不会傻到一直抱着金库捧泥碗吧?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学其他地方一样开发包括观山村在内的天然资源,到那个时候,我这片山头就能发挥价值了!”
“你倒是挺乐观!就不怕桑榆十年八年都不开发?”孟谨行看雷云谣一脸憧憬,忍不住逗她。
“那你这样的年轻干部来桑榆干吗?就为了每月五六百的死工资?”雷云谣嬉笑道:“燕大的高材生,就这么点抱负呀?”
孟谨行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燕大毕业的?”
“哼,亏你还是学经济的!我要在这里赚钱,连基本信息都不收集,凭什么来啊?”雷云谣不客气地说。
“牙尖嘴利!”
孟谨行没有与她继续嘴仗。
雷云谣收集信息本身没错,关键是她的信息来源渠道让孟谨行很好奇。
她如此肯定桑榆未来的发展,一头扎进来开发坟山,其行为的前瞻性,根本不是一般年轻姑娘所能具备的,如果没有事先知道某种信息,恐怕闯荡商海的老手都不一定敢下这个本来赌。
而孟谨行的燕大毕业生身份,如果不是某一级政府内部有人透露,雷云谣住在坟山上,又正与观山村的人闹矛盾,她又如何知道?
孟谨行在心里作了一番分析,终于搓搓手说:“已经很晚了,你抓紧说第三个条件吧。”
“你还没说第二个答不答应?”
“我同意了。”孟谨行说。
雷云谣脸上立刻绽开笑容:“那就这样吧!第三条我暂时没想好,以后想到了再说。”
“嘿!你小心计不少啊!”孟谨行站起来,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臭死了,我得赶紧下山去洗洗,走啦。”
“我送你。”雷云谣咯咯笑:“不然你又要升官发财了!”
孟谨行一边走一边很随意地问:“梁小山究竟怎么死的?”
雷云谣走在后面,一直没有出声,孟谨行转过头,油灯如豆的亮光在她脸上投出大片阴影,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不知道?”他追问。
她轻轻嗯了一声,快步走到他前面,领着他下山,再没有说一句话。
……
孟谨行去小凤山迟迟未归,穆添开始坐立不安,梁小山死的前一晚一脸疯癫的样子,不停地晃在他眼前,使他不由自主缩上行军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
“你还没有睡?”
孟谨行进屋点着煤油灯,一眼看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穆添,正抖着下巴睁着一对惊恐的眼睛,很是吃了一惊。
“你是不是得痢疾了?”
他把手搁到穆添额头上,却被穆添一把抓下来紧握在手里。
“孟……主任,孟……村长,你没疯?”穆添说话的声音哆嗦不停。
“你说什么?”孟谨行抽出手端详穆添。
“你打我一巴掌。”穆添说。
“啊?”
“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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