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领回去。”梁敬宗把刘明学打发走,自己拎起电话传呼梁虎,但是十来个传呼打出去,梁虎愣是没回一个。
梁敬宗气得拎起杯子想砸,何其丰推门走了进来:“庆春打了电话,但万才说他人在县里,不清楚这事。”
“日他先人板板的!”梁敬宗骂道:“一群瓜娃子,存心不让劳资踏实。”
梁敬宗心里清楚,姜万才是故意推脱,目的当然是要挟乡里支持姜炳才当村长,最好还同时捎带着把小凤山转给姜家兄弟承包,而梁虎是在为儿子的死跟他呕气。
他不乐意让姜万才得逞,但他也明白,梁家族人要想同时把村长位子和小凤山吞下,也不现实。
更何况,小凤山现在还在雷云谣那个女娃子手里,能不能拿回来都是个问题。
“我回去看看,劳资还不信喽,会治不住这帮沟娃子!”梁敬宗抓抓头皮说。
这个当口,他得劝族里人和姜万才联手,把小凤山先拿回来再计较别的。
他的话音才落,刘明学推门跑了进来:“解决了,人都回去了!”
“慢慢说,怎么回事?”何其丰态度始终很沉稳。
“小穆刚来电话汇报,说是都被孟谨行劝回去了。”刘明学说:“好像先是把姜忠夏和大山制住了,接着又跟虎哥、姜炳才、许力坐山脚紧说了半天,才算都回去了。”
“娃子有一套嘛!”梁敬宗大声说:“你打个电话表扬一下,让他尽早把小山的事情弄清楚。”
刘明学答应着去了,何其丰也顺势告辞。
孟谨行刚到观山就立了一功,连何其丰也有些意外,尤其是通过打感情牌的方式让各方熄火,更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在工作方法上有一套。
基层工作压力越来越大,桑榆下面各村又盘根错节关系复杂,这些年,从上到下都不注意工作方式,一遇到基层问题、群众矛盾,要么推诿,要么简单粗暴,这似乎已经成了通病。
孟谨行虽然年轻,却懂得文武兼济,的确给了何其丰不小的惊喜。
何其丰在自己办公室出神思考以后要如何培养孟谨行,孟谨行正好也把汇报电话打了过来,简单扼要地说了当时的现场情况,并请书记作进一步的指示。
孟谨行主动向何其丰汇报工作,使他更坚定了拉拢孟谨行的想法。
“小孟啊!你这次做得非常好!”何其丰说:“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头,接下去如何处理小凤山承包的问题,选谁来任观山村的村长,才是真正艰巨的考验。”
“有您和党委的领导,任何考验我都不怕。”孟谨行说。
“好!”何其丰很满意孟谨行的态度:“大胆去做,有事直接向我汇报。”
……
孟谨行放下电话,环视这间被当作村委办公室的瓦屋。
两张瘸腿的办公桌,桌上一盏煤油灯,东面靠墙放着两张行军床,木窗户上蒙着塑料纸,条件要多简陋有多简陋。
这样的环境,让怀着满腔抱负来桑榆的他,不由自主涌起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