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送来敌营任人宰割折辱,哪种痛更刻骨铭心呢?!”
慕容樾没有开口,只是双眸中神采渐渐淡去。终于不支,晕厥过去。卫贺微微皱眉,知他是因为中毒虚弱之故。沉吟片刻,令人将他抬进了囚室。
慕容樾醒来时,囚室已是一片黑暗。在西北冬季的寒夜里,他浑身冷得几无知觉,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便索性躺在冷如寒冰的地面上。
只不知比起被自己的亲兄弟下毒、构陷,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又被他送来敌营任人宰割折辱,哪种痛更刻骨铭心呢?!
卫贺冷利的言语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慕容樾静静看着高窗后那一方幽邃的黑,嘴角慢慢扯出一缕无声的笑。
次日,卫贺安排好了城中一切事务,率领着三千精锐骑兵,出了黑石城,一路往北而去。他要赶在冬至前将慕容樾送往克鲁人王庭所在处,交由大祭师做祭祀。
从黑石城到克鲁王庭,约有千余里。需要经过一片辽阔的戈壁沙漠,那里地形复杂,极为难走。不过对于卫贺他们对于这片戈壁沙漠了如指掌,自是不惧。
队伍中间,是一辆生铁打造的囚车。慕容樾身披重枷,半卧在囚车内。其实,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用脚镣手铐锁着他的。之所以如此,纯粹是为了羞辱他。而士兵中,也不乏五年前失去亲人者,对慕容樾更是多了一份仇恨。只是卫贺严令不许动他,故此,满腔仇恨只能付诸言语,对他辱骂调笑者不知凡几。慕容樾只是注目虚空,神色淡漠,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是,每当黎明或日暮时,剧痛如约而至。他便闭了双目,抿紧唇,双手抱了膝,静静靠在囚车上,忍受着酷烈的疼痛。安静淡漠得令人心惊心怖。
克鲁族士兵一向敬奉强者,见慕容樾意志坚忍如此。渐渐的,不由得也对他生了几分敬意,一天天下来,言语间竟然客气了许多。
只是也有细心的人发现,慕容樾闲极无聊之时,便会轻轻敲击铁链。然而却只当是他闲极无聊时的消遣,也无人去理会他。
只是沿途听说这一带最近出了一伙侠盗,不知人数多少,只知个个武功高强。专门劫富济贫,也做了不少黑吃黑的勾当。卫贺听了,也是一笑置之。只因无论什么盗贼,见了官兵,都只有躲的道理。卫贺精兵三千,又岂会将区区盗贼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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