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的泪水,几乎是无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28号,却发现这家伙在聚精会神地捣鼓手里的毒火罐,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视频上。
“你在干嘛呢?”我“啪”地按了一下暂停键,觉得简直是忍无可忍了,这个冷血的东西,居然对要梅的死活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看看外面――剩下的人都来了。”28号连头没抬,表情显得格外地阴郁和冷酷,他此时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擦拭毒火罐的铜质外壳上了。
我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猛士已经被我熟悉的助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这分明是剩下的那三十六个助手到了――我抬眼看看天色,雨已经停了,但是整个沙桐峪依旧被蒙蒙的水雾所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蒸汽,似乎在宣示着更大更猛烈的暴雨即将来临。
我已经不想再看那些让我心悸的苍蝇复眼了,还没看完的视频似乎更让我百爪挠心般地焦虑,尽管刚才已经把要梅烧成了焦炭,但是我似乎总希望这段未完的视频能带来出乎我意料的答案。
“像刚才那样处理吧,你问问他们谁愿意先死。”我把手指已经按在了笔记本的回车键上,好像刚才我和28号亲手制造的大屠杀跟我们没关系似的。
过去、眼前和未来的关系在我的心智中突然变得混淆了,我似乎把希望寄托在曾经的过去了,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却选择性的视而不见,这种鸵鸟式的麻木不仁尽管不可思议,但在当时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我的身上。
“等一下!”28号突然拦住了我,“那不是44号吗?你看看他们的眼睛,好像还都是正常的。”
我强忍着心悸,透过车窗凝神看着外面的那些助手们,28号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很正常;虽然围住了我的车子,但却都是姿态很随意地站着。
尤其是他们的眼睛,都是和我一样的黑眼珠白眼球;而那个44号,更是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我,见我一直没动静,就边拍打着车门边不耐烦地嚷道,“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把车子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