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有许多现实的东西,都不是短暂的片刻能够归纳清楚的,两人想到什么,便说些话语。
「他们跑哪里去了……」
「后方的警卫,真的安排清楚了?」
「要不然抓起来吧,就关起来,他要闹也不准他走……如今这局势,外头危险……」
「今日便不见他了……」
「福央就在公主府待着吧,我得回宫……之后我要找个时间……」
「皇姐你别硬来,对这个年纪的孩子,硬的不好使,要循循善诱……咱们是长辈……」
「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还能不听劝——」
「你打得过他吗,没听人说,那孩子老凶了……」
「那我也有银瓶和岳云帮手,我人多……」
「我跟你说,让福央去……姐你要听我劝……」
他们说到这里时,已没了太多现实的问题,便将成舟海与左文轩打发出去了,之后又细细地聊了一阵。两人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但如今显得似乎没那么重要,君武其实已经很累,不打算在今天直接见宁忌,一时半会扶着脑袋却也不想回去,慢条斯理的跟姐姐交流了与孩子来往的经验。
「你是皇帝了,要有威严……」
「光有威严不过是个空架子,做事要有章法……姐,今日第一次见到那孩子,我就觉得他跟我很像……」
「哪里像了……」
「天性纯良啊……」
「他找你下去单挑,你不下去。」
「他那是找岳云,平心而论,岳云嘴巴坏,说人家是***,是我我也忍不了。而且他们年龄相仿,切磋一下很正常。」
「唉……你说他这四尺***五尺***的名声,若是坐实了可怎么办……」
「都是些无知的愚夫愚妇,理他们作甚……」
「要不要让密侦司帮忙……」
「帮忙辟谣?那不越辟越谣……」
「把敢说这件事的绿林人全杀了……总有办法的……」
「姐你没抓住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在想啊……姐你觉得周福央怎么样
……」
「你想什么呢……」
「他们玩得很开心啊,周福央傻乎乎的,说起人家笑个不停,姐,我是皇帝,这事放在古代,叫做和亲……没错,是正事。」
「我不赞成……」
「这孩子走了几千里,来到这边,还被人说是***,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言辞琐碎、灯影袅袅,便在此时,听得公主府后方砰的一声响,有示警的烟火爆炸开来。姐弟俩推开窗户:「……又闹事?」他们还以为是宁忌又发了脾气,但片刻之后,有人来报,是吞云和尚杀了进来。
伤人之后,又被逼出去了。
略微放下心来。
不久之后,左文轩来报:宁忌也追着杀出去了。
砰的一声,周君武拍案而起。
「拿我的铠甲和剑来,召御林军。」他一面出门、下楼,一面挥手,「朕要围了那个和尚——」
……
锣声急促响,负责示警的卫士奔跑在街道上,半个公主府已经动了起来。
吞云灰黑色的身影飘飞在城市的屋顶上、树冠上,犹如飘飞在阴影大海上的水鸟,偶尔出现,偶尔又隐匿进了一片灰暗。在后方,公主府里豢养的高手也在翻飞而上,腾挪追赶,场面惊人。
宁忌也奔跑在昏暗中的窄巷间,一面竭力往前,一面将准备好的血包拍在身上。
左行舟死了。
而吞云来了。
翻上前方坊市的墙壁,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在侧前方的院落上若隐若现,有公主府的侍卫猝然追上,被他打翻下去。
宁忌全力奔跑,计算着方位,双方的身影在夜空下曲折延伸,直到某一刻,吞云飞身跃上一处高楼,看见到视野不远处的一处街巷牌坊后方,少年在隐匿中探出的身形。
那大概是先前被追杀,于是逃亡藏匿的一处地方,牌坊上方没有灯笼,侧面有昏暗的死角,直到骚动蔓延过来的这一刻,对方才从那里探出头来,窥视事态的发展。
双方的视线在黑夜里交错一瞬。
吞云顺手一挥,啪的打落了黑暗中射来的箭矢,露出了森然的牙齿。
他如同鹰隼般朝着那个方向扑去。
少年的身形犹如猿猴般沿着牌坊的柱子落下,身形一伏,窜入旁边的巷道阴影中,消失不见。
夜风汹涌而来,远远近近的,城市上空响起鸣镝,站在高处的警示员在夜色里挥舞旗语,从公主府里杀出来的精锐包抄蔓延。吞云与少年的身影在黑暗的风里沿着不同的道路时隐时现,追赶交错。
到得一处巷道口,吞云在黑暗中无声地降下,巷道前方是一条小河边的道路,道路上有摊贩和行人,但巷子里安静,发出奇怪的腥臭味来。
吞云袍袖一振,发出铁的铿锵声来,口中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竟然未死,真是让本座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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