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耶律傲风哽着一口气,俊脸发白:“反正父皇母后都不在了,本王活着也没什么用,我一定要去找他!”
阿布不依,执拗的拉他坐下,还从怀中掏出几块点心,慢条斯理的开始讲故事,讲了自己的事,讲了小流的事,讲了墨北的事。
也不管他爱不爱听,劈哩啪啦的唠叨了一遍,最后总结为,你长的这么好看,死了太可惜了,以后咱俩一起玩吧。
耶律傲风用一副看疯子的模样看着她,从那以后,他天天要做的事有两件,一找耶律千枭报仇,二挣脱这个小不点的控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果真就像流水一般,过的飞快。
他每次去报仇,都会被直接震飞出宫殿,那个男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指出他攻击上的漏洞。而少女就坐在槐树枝头上看热闹,时不时的叫出两声好,一边说话一边喷沫,毫无形象可言。
这一夜,和平常无异,他抗着长剑,大大咧咧的推开浮华殿的门,却猛地愣在了原地。
那个男人坐在龙椅上,一身金黄毛裘,长发披肩,左手撑额,仿若熟睡了一般。
可是他知道那不是熟睡,他的血,从唇际漫过雪白的衣领,顺着檀木方桌落了一地,凝成了惊心的紫色。
大殿的玉阶上,摆着一对又一对的纸燕,每一对上都标着一个名字。
墨北,墨北,墨北。
耶律傲风走上前,指尖停在离他手臂半寸的地方,然后缓缓的跌坐在石阶上,泪染双瞳
“皇兄。”
“皇兄。”
“皇兄。”
迟到了十几年的称谓,被猎猎狂风撕碎,变成了夜里最深沉的哽噎。
原来,我们恨一个人,是因为心中有爱。
史记:有这样一位帝王,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屈指一动而天下乱。他的笑容只在嘴角,不到眼里,那样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两军阵内,斜睨众生,自信而霸气,胜负兴亡,对他来说不过游戏一场。
可这位传奇一生的皇帝,却未留血脉子息。他逼宫夺位后便废弃了前朝冰帝所建的华美宫室,不立妃不封后,不沾半点风霜雨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后宫只为一个人而留,就像他的心一般再也腾不出地方。每逢初夏时节,槐花怒放,他总喜宿在无人问津的知暖宫饮上一杯花雕酒,对着空荡无人的别院蓁蓁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