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多余脸颊上,“百年挑水传承,因为你的出现,水渠到家。”
双手被捏紧,深痛的感觉传入胸口,宁多余冷然一笑,“你想说什么?”
“百年前道士的一卦,至今都还在宫中。”俯身,湿热的触感碰触在宁多余耳边,“他说……”
一条蛟龙,破然而出,天,被撕裂成两半。闷哼的雷声,惊现,惊现在匆匆赶制的夜行人身上。一路飞奔,只为执行到达终点的任务。
夜行人,凌空落地。
庭院内,花香馥郁。云窗内烛光摇曳,倒影着一个身影。
“卑职叩见皇上!”
“进来!”
“是!”
而入,兰宁凤晨负手伫立,俯看云窗外,夜阑中生气蓬勃的名花。孤傲的背影, 面对身后一群跪地的暗卫。
“皇上,太子,”暗卫话还未说完,兰宁凤晨豁然转身。
“治儿!”接过孩子,光束下,治儿熟睡,嘟着小嘴,鼻子红红的。
宽阔的臂膀,足以容纳孩子的整个身子。多久?多久未曾抱过了?治儿的气息,让兰宁凤晨星眸闪烁,像此时暗夜中,苍穹上的星辰。
片刻后,暗卫心领神会,“卑职无能,无法请娘娘移驾。”
兰宁凤晨抱着治儿,盯视治儿那张稚嫩的脸颊,几分像他,几分像她。
“今晚,你们不用执行。”
“谢皇上!”
暗卫离开,只剩下兰宁凤晨与熟睡的治儿。放在驱热的雕床上,他随之侧身把治儿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治儿后背。
朕会折断你双翅,永远你不会在飞。为了一个相识几天的人,连生死都不顾,宁多余,很好。长臂扬,烛光灭,月光透窗而进。
夜深人静。飞鸟、虫鸣,早已安眠与夜色中。 漫天飞花,如瀑般洒洒飘坠,如同闪烁不停的烟花,持续不断。
花下,那人习武舞剑,剑飞,花落。剑停,花停。满地,坠满地,飞花坠满地。夜下飞身而下的人,踩在一层层厚实的飞花上。
“皇上,兰宁治在暗卫护送下,回到兰宁凤晨身边。”暗卫说。
刹那间,月光下,一片花瓣悄悄而下,习剑之人,横手一扬,丝丝清香的花瓣,入两指间。
“看来宁多余预知危险逼近。”拿着指缝中的花瓣,擦拭在夜中泛着寒光的冷剑,“呵呵,这么快寒翠国的七皇子,就让她迫不及待深陷其中。”
长剑舞动,剑身上,躺立着残花尸身,剑竖立,细如沙的碎末,在风中不知飘向何方?!
“下去!”
“是!”
风,浅过。冷剑直逼而上,一树的飞花,如雨倾泻,花下那人收回长剑入鞘。鹤立在银月下,月光破云而出,洒在花下那人身上。
时间似水,细水长流,淌不过时间流逝。
翠玉城中,一片混乱,在乱中走向衰亡。青山处依旧传来厮杀,兵器交汇的碰撞声。
晨曦,雾气朦胧。寒翠轩站在迷蒙的雾气中。宁多余发髻飞斜,群衫逶迤,绣鞋迈下最后一台阶。
“你若再迈步,便没有回头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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