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没有其他色彩地称呼来,也不谈尊卑,也不说上下,咱们单叙年齿可以吧?
他这一过来,方百花倒不好开口了,索性闭嘴站在一旁。 看他如何说辞。
方腊的注意力也被高强吸引过来,皱起眉头道:“你是何人?”
高强暗笑,有道是明人面起不说暗话,你方大教主出动了自己一双儿女来把我牵制在苏州,现在再来装不认识我,未免有些晚了吧?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装糊涂我也乐得轻省:“前辈与晚辈未曾谋面,自然不识。 晚辈昔日在东京汴梁与令郎令爱都有一面之缘。 承他两位不弃,朋友相交,论起来还该叫前辈一声世伯才是,怎奈今日初次见面……”
他这么文绉绉、假惺惺地一通侃,方腊反而被他说的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没好气地打断:“罢了!我来问你,你如今有何话说?”
高强咳嗽一下,心说有门,既然让我说话了。 死的我也给你说活了,反正形势比人强,你方大教主只是要一个下台的阶梯罢了。 他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衙内,你……”
连头都不用回,高强已知道必是方金芝,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和老爸头一次交谈,没有哪个姑娘会不紧张的。 何况是如今这种微妙的局面?他往后一摆手中折扇,示意不必担心,万事有我,便开口道:“晚辈奉命,微服前来杭州查办朱缅一案,今夜到此才知那朱缅有意与前辈一行人为难,居然拘禁了摩尼教圣女在此,真是胆大包天!晚辈解救圣女、捉拿案犯心切。 无奈下只得挥军强攻。 天幸救得圣女与前辈地师父汪老先生脱险,孰料贼人凶狡异常。 顽抗之下,这位石兄与前辈的胞弟不幸于乱中陨难,他二人为国家义勇效力,为亲朋甘洒热血,实乃难能可贵,晚辈上奏朝廷,不但要厚加抚恤,还要请朝廷封个‘见义勇为好青年’的衔号,立一个大大的牌坊才好……”他这里指手画脚,越说越高兴,到后来已经是胡说八道顺嘴就流了出来,自己固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方腊和周围众人更是听得呆了。
好在响鼓不用重锤,方腊却也听明白了几分,暗想莫非这小子根本不知道我的种种图谋?还是故意给我一个台阶下?倘若今日能平安脱险,教中实力无损,大可从长计议,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弟弟的仇也不必急于一时!
当即扬声道:“高……这个,你有心了。 老夫有几句话,要跟我儿天定私下说话,可否放他上来?”
高强立刻住口,心中却是大喜,方腊既然叫方天定上楼去私聊,自然是要确认自己的诚意究竟如何,这小子早已被我哄的团团转,哪里有不服帖地道理?尽管放,只怕你不听他说话咧!
当下围开一隙,方天定抢步上楼,见了方腊便跪倒在地,抱着老爹的大腿放声大哭,方腊哼了一声,两父子进了楼上厢房,再后面的事就没什么人知晓了。
高强心里开头倒笃定的很,谁知这两父子说起来没个完,将近半个时辰了还没什么动静。 高强在原地踱来踱去,一片地面上脚印摞脚印,早已踩的乱七八糟,心里胡乱打着念头,眼看着天光放晓,若再不解决方腊,谁知他摩尼教在外面还有什么布置?所谓夜长梦多,莫若本衙内快刀斩乱麻,摩尼教在这里统共几个毛人,又都是教中首脑人物,统统杀掉了事,至少也保得东南二十年平安。
只是那方金芝……想到这里,高强情不自禁地往后看去,恰好方金芝也在看着自己这边,一双大眼睛里珠泪盈盈,显然忧心已极,若不是姑姑方百花在一旁捏着她小手,只怕早就哭了出来,当真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高强心肠登时软了,心说杀神杀鬼也不能杀美女!再说自己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情势也不是那么糟糕,他方腊父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能跑到哪里去?还是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