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必死之决心!”
……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
“宁碎头颅!慰我国魂!”
“宁碎头颅!慰我国魂!”
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千千万万个吼声汇聚一个声音,在远处的群山中回响,震撼着如血的夕阳。
青山有幸埋忠骨,一片望不尽的起伏山峦,放射出夺目的光彩,西下残阳像血一般鲜红,描绘出一幅悲壮的画卷,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天长镇上空的苍烟已渐渐暗淡,最后是一片朦胧的暮色,夜暮降临了,惨淡的月亮升了起来,温柔的黄澄澄的月光慈祥地抚摸着烈士们的新坟,轻轻的夜风将战士们的亡魂带回故乡。
浩浩平沙无垠,风悲月曛,寒气凛凛犹如降霜的冬晨,左明秀负手立在夜空下,俯瞰着这片和夜空融为一体的大地,他第一次感觉到,战场竟能让人如此震撼。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始终是一个没有方向的人,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
说好听些,是飘无定所,随遇而安,说直白些,就是得过且过,苟且偷生,这也养成了他逃避的性格。
而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又点燃了他那份沉寂了许久的男儿豪情,他第一次觉得,也许真的有一种信仰和荣耀,可以让人为之付出生命。
“大哥,你曾经说过,当你发现有什么能让你去坚守,有什么能让你用生命去捍卫,有什么能让你拼尽最后一滴血,那会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左明秀随手衔来一根枯草叼在唇间,就将目光转向了天际,“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可悲的人,因为我一直连自己该坚守、该捍卫些什么都不知道。”
齐林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听他说话,他知道,此时并不需自己多言,他也知道,此时对于左明秀是个非常重要的时刻,或许他的一生就会因这一时刻而改变。
像左明秀这样的人,很难有什么信仰,而如果他一旦有了信仰,他必会用生命去实践,他了解他,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左明秀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发现还是不能完全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于是他转身问齐林,“大哥,你有这种信仰吗?”
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准备,齐林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凝神思考了片刻,点点头,庄重地回答:“必然是有的。”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齐林很不喜欢回答问题,尤其是回答男人的问题,但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小弟能完成人生的第一次蜕变,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就是你为了某个人,某件事,可以做你最不愿做的那些事,那些事可能违背了伦理,悖逆了天理,践踏了世间的一切准则,但你依然会去做,并且甘之如饴。”
“大哥……你能不能更通俗一点……”左明秀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什么天理、伦理、准则,这类晦涩的词语对他来说太深奥了些。
齐林顿时气节,自己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文艺气质大发,想出来的人生哲理就像不值钱的大白菜喂了猪:“就是你精虫上脑!可是为了你的女人不怀孕,你必须要忍着,用别的方式解决,并且乐此不疲,如果乐此不疲你都不懂的话,那就是一次又一次,觉得好玩又来一次!你懂了吗!!”齐林揪着左明秀的耳朵大声咆哮着。
“大哥……您这个解释……呵呵……确实够通俗啊,这么说我就懂了。”左明秀讪笑着说道。
齐林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朽木,想想单挑肯定不是对手,只得作罢。
“大哥,那你精虫上脑的时候,会用什么方式解决呢?”看着齐林投来杀人的目光,左明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哦,我是想说,大哥,那你会为了你的信仰去做些什么呢?”
“去死。”齐林思考片刻后做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像是个祈使句,又像是个正式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