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好了。”
“嗯?”程锦回过神来,没听清行云在说什么。
“好了,酒热好了。”清清浅浅的笑意从唇边如涟漪散开,眼中一闪而过的,却是不可言说的忧伤。
宣纸上刚刚渲染上一层水汽,这时的酒口感最好。
酒好人亦醉。行云提袖为程锦斟酒,程锦接过,口中道:“不敢……劳公主……”说罢,自己也有些愕然,从小到大,他几时老老实实唤她公主了。
“怎么,出来了倒要带着幌子了?”行云笑着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桌上没有喝。既然要喝酒,要借酒消愁,那么不应该一饮三百杯,如长鲸吸海,不管不顾,一醉方休吗?自己这样子规规矩矩,哪里有狂狷的感觉?这样的酒,喝下了,也是没滋没味,不咸不淡。
程锦抓抓头,没有说话,和行云一起望向窗外。
左边有好风如水,有新月如勾。
屋子里有男子如剑,女子如月。
右边有清歌如花开,繁筝如珠落。
长安居请来的是飞燕楼的当家花魁胭脂,一副好嗓子,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曲子了,也不知道是谁点的。怀美人,又云美人吟,说的是美人出嫁远方,万花丛中路过的帝王终于也明白了什么叫做离别,什么叫做求而不得。美人为什么要走,明明她爱的人就在身边,明明她渴望了多年的爱情就近在咫尺。不是因为错过,不是因为无奈,而是因为如果我不走,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你自己的心,还有我待你的心。既然留下也不会幸福,那么远方为何就不能有另一个我会爱上,他也会爱上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