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朝廷早非昨日之皇室,富贵于我已如浮云。我虽不肖,弑父取贵的事儿还做不出来。解甲归田,总好过违背初衷还背着骂名地被卸磨杀驴。”
“秦王肯把孩子留给我,我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着落。你能想明白,这是最好。回到长安后,我们就不必相见了。这几个月亏得有你。那日晚上,也多谢你,不然,锦哥哥也杀不了拓跋宇。”
“你明白便好。那日晚上,我接到消息,本该先去。若不是为了设计杀他,也不会没能救了你。只是你说要杀他,我便帮你做了。”
行云等着他往下说,好久没有下文,才想起他不是拓跋靖,他是周公慎,他不会把那些误人至深的话说出口。
“若他日后对你不好……”
“他不会对我不好了……”行云含笑道。当拓跋靖看淡了,他就不会再对她好,也不会对她不好了。
“我真的不想……”
“别说了,我们本就没有任何可能。那夜是我昏了头,现在你该清醒了。”
“好。”沉默了一刻,周公慎才接上了被行云截断的话,但原本想说的已经抛开了,他没有拓跋靖的霸道,她说没有可能,他只好离开。“你毕竟怀着他的孩子。你能在我面前说你爱他吗?”
行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不配说爱这个字,曾经何时,我爱过,爱过很多人……而现在……”行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恬淡的笑容:“我还可以爱他,我的孩子。我可以让他过得好。”
“他需要一个父亲。”
行云点了点头,不去理会周公慎话下的意思,回答道:“他有。”
转眼,冬深了,年近了。拓跋靖的大军也近了。
小院里的年意浓了。
军营里接近拓跋靖的人只觉得更肃杀了。
小顾终究还是接下了这趟不讨喜的差事。
“殿下,娘娘就住在不远的小镇。既然来了,何不团圆?”
“寡人的家事也轮到你管了吗?”
“殿下,殿下不该怀疑娘娘腹中……”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小顾迟疑地开口道。
“小顾。”拓跋靖低喝道,复又沉思道:“寡人从未怀疑过行云腹中不是寡人的孩子。你更不该怀疑。她与寡人不睦是真,她还不是淫奔无行的女人。”
“那殿下为何不去?”
“她……不会想看见寡人的。”
拓跋靖没有告诉小顾,他偷偷去过。他以为行云会过得不好,可她过得很好,他从没见过她过得那么舒心安适。没有他,她过的好得多了。
那夜他去时,行云还未就寝,在灯下,和杜若各自静静坐着,低头和杜若学着针线。学得认真,他潜入到她窗下时,她并没有发觉,还在一心一意地做着针线。杜若是左手拿着绣件,右手刺绣,而行云却是用右手拿着,用左手一针一线地穿插着,看得出她的针线比在他出征前给他缝战袍时好多了,大抵是这几个月在小镇上闲居时练熟的。饶是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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