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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之人又有谁比我更近?”

    拓跋靖听了,却用手接过行云手里的印章,道:“别刻了,挺累人的,万一刀子伤了手就不好了。倒是我,该哪日也去请教请教,刻一方印石给你。”

    行云想抢回印石,却反而被拓跋靖笑嘻嘻地捉住了手,她偏过了头,心里有暖暖的暗流,在这一刻,仿佛真的是简笠许给她的那种日子——两人相对,相知相爱,直到白首。

    云烟的怀孕没有影响到八月下旬的祭典。拓跋靖道,秦王妃有孕,不易多动多劳,就由行云公主代行其职吧。行云在这一日换下孝服,着牡丹金凤,随同秦王祭天,并特许行云公主祭祀宁朝先祖。行云由拓跋靖牵着手,一起缓步上百尺台。在熙熙攘攘又异常安静的人群中,行云瞥见了一双眼,下意识地要把手从拓跋靖的手中挣出,却被拓跋靖牢牢握住。

    行云祭祀宁朝先祖,不禁让人讶然。但在拓跋靖看来,却是平常不过的,汉人与鲜卑人同活在一片土地上,血脉亲缘和历史传承是隔不开的。在撷云宫中,他早就许行云设了密房,说起来里面立着的是宁朝的先祖,供行云时时祭祀。但他知道进去的牌位是云家的。那间密房,有着云家牌位,自然是不许他人进入。当然,他是可以的。但他没有去使用这一特权或者说是霸权。他怀着隐秘的希望,他希望那里是行云暗地里习字之所。终于,他这日到了撷云宫,他看见行云正从密房出来,关上门后,亲自将一盅纸灰倒在地上。他心中是欣喜的。可若他能还原那张纸,便会知道上面写着的是“母子平安,俱已送达” 。显然,那也不会是行云的笔迹。

    行云和拓跋靖已然达成了不曾说出口的共识——她不离开他,他就不会极力去查岳修的去处。

    四公主会认人了,只是对以前的事情还记不起来,每日笑笑的,像是个小孩子。她渐渐地也认得拓跋靖了,她亲密地叫他哥哥,而那些女人,她知道行云讨厌,也从来不去亲近。拓跋靖不只一次和行云提起,找一个人,把四公主嫁了吧,她已经十九岁了,该嫁了。行云固执地摇头,道:“莫非你嫌弃我老了?”拓跋靖也便不再言语,只牢牢把行云抱住。从十五岁到十九岁,她最美妙的年华就这样消散了。

    青霜从云烟有孕后,更加地谦和低卑。她本就不得拓跋靖的宠,仗着的就是拓跋令这个儿子,要是云烟生下了嫡子,她就更加没有资本了。

    拓跋靖果然像他许诺的那样,没有再去临幸别的女人,一次也没有。行云对他得寸进尺的索取也没有太多的抗拒,她在渐渐熟悉他的身体,甚至在渐渐喜欢,不可抗拒地渐渐喜欢。她知道这叫做欲,有时,她甚至在心底渴望在这种欲中沉沦。可她的理智阻止了她,她的心里有另一种坚定的声音在说,你若沉沦,便万劫不复,这个男人不属于你。

    行云能够感受到他的等待很辛苦。从他一次比一次炙热的欲望中,行云触碰到了生命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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