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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奴婢。”拓跋靖冷笑道。

    “恶语伤人六月寒。你如此心急,无非怕的是明年开春时,我已不在人间。可你可曾想过,如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晕倒,又怎么会每每心中生寒,厉寒入骨?”

    拓跋靖恨恨地想到袁道长从南越带来的信,他道拓跋靖你是永远也得不到这个女人的。又戏谑地加上了一句道,要得到女人的心,先要得到她的身子,可你连她的身子也得不到。他一闭上眼,就能想到袁道长那抚掌而笑的样子,嘴里也念念有词:“惜哉,惜哉。”

    “你换上孝服。我去场中等你。胡太医说的话,我不全信。我也没有怕你明年春日会不在人世。”

    “娟姐,今日多亏了你。”

    行云看见娟姐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眼泪,不禁有些愕然。

    等娟姐平复下心绪,才为行云换上孝服,她道:“昨夜这件内衫是秦王殿下吩咐奴婢给殿下换上的。”

    行云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又消散了。娟姐儿并未觉察到。

    拓跋靖带行云去见的是她从未听闻过的人。拓跋靖称呼这位老者为神医,就好像他的名字就是神医。而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叫他爷爷。从这位老者脸上,行云似乎能看到上天的旨意和光辉,是那么平和自然而又充满了光明。看到他,不由让行云联想到,自己如今的生活是多少地荒唐和违背上天的仁慈。

    他的样貌不像是有过子女的人了。拓跋靖来之前和行云说过,这是袁道长的同门师叔。

    他给行云把了脉,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问道:“问什么?”

    “子嗣。”

    “夫人体弱,好生调理,二三年内或可受孕,但母子不安,只恐怕就是能熬到生产之时,也难两全。本不固而望枝叶茂,不亦谬乎?”

    “那依神医之见,当如何?”行云从未见过拓跋靖和谁说话如是恭敬过。

    “公子若是爱惜夫人,现在的方子暂且停了,先养护三五年,再说。”

    拓跋靖知道神医不受金银俗物,特特寻来二斤难求的云雾茶。神医一样不受,倒是那小孙女的眼睛总是看着拓跋靖的腰间,一副很感兴趣,又不好意思要的样子。拓跋靖便笑着把腰间的玉章摘下,递了过去。神医见了,笑笑,也没阻拦。

    “晚辈冒昧,敢问是小时伤了身子吗?”

    “不尽然。这几年思虑过劳,心火已是虚而受滞,加上肝火既盛且郁,才有了今日。”

    行云默然听了,句句都入耳,然后入心。胡医正不是没有和她说过这类话,但总是绕来绕去,半日不知是何意,不如这神医说的贴切入骨。原因有二,一来胡医正并不好说她思虑过度,让她好生休养,毕竟他也知她协理秦王府的政务是不可放下的。二来胡医正更不能说她心情低郁,连心情低郁都是她的错,就如昨夜昏倒一样,她但凡不能随拓跋靖的意,就都是她的错。今日由神医说破也好,左右今天早上她也将他得罪了个遍。

    小孙女得了玉章,就喜笑颜开了。行云对着她,微微一笑,把腰里的玉章也取了下,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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