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爷爷走过去,又尝了一口,笑道:这不就好了!咸了可以加水,淡了可以加盐,日子不就这么过么,哪有什么绝对的事儿。
出了公主府,行云的心里莫名地失落,为什么所有人都劝她和那人好好过。长安城破,不到二年,人心就这么快地妥协了,习惯了吗?
回到宫后,行云发现守卫多了一倍不止,叫来小顾,说是为了皇宫的安全。
“宫里,不过我和四公主两人而已。拓跋宇他是想以四公主为饵吗?”
暗算比救人要简单得多,一支冷箭就能在不提防时要了代国老皇帝的命,要在禁卫森严的皇宫带走四公主却无异于难以上青天。若说是救走岳修,那根本就不可能,她留意过,守在那个小院子里外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三殿下是担忧殿下。”
“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头,你要一份他姬妾的名单,这皇宫也该打扫打扫,布置布置,迎候新主了。”
“是。”
“对了,那个叫做胭脂的是不是他女人?”
“这……不是。”
“哦。这倒是奇怪了。正好,明日叫她入宫,我想找个师傅习习武。章爷爷说的不错,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支撑不了几年。”
“只怕,不妥。”
“不妥?那好,我传周公慎入宫教我,可好?你若真把我当主子看,就知道点分寸。”
小顾犯了难,他无意于冒犯她,只是胭脂出身烟花之地,传她陪伴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他看不见行云的神情,行云却从他的脸上看穿他的心事,冷笑道:“你不用嫌她脏。我在你们三皇子眼里,还不如她。”
小顾只好应道:“我今夜就命人带话给她,叫她准备准备。”
特别地命人去说清楚,该有哪些礼仪,要小心谨慎,要循规蹈矩,不得擅自放肆之类的。换得了胭脂一声冷笑:“我是一只鸡,她也不过是只落魄的凤凰,值得这样么?”
可到了宫中,胭脂却是亦步亦趋,不曾多说一句话。行云虽然不多言语,对她也不奚落低看,渐渐地,也就熟络了起来。
一日,教完了武功,胭脂笑着问行云,要不要学一些舞步之类。
行云当即就甩了袖子,冷冷地看了她半日,才道:“我敢舞,只怕,没人敢看。”
胭脂只好讪讪地赔笑。
不多日,从那边来了名单,行云看了一眼,是拓跋靖亲手所书,便扔给了随从的女官,命她读来。本来宫里女子与太监是不许识字的,但也有悄悄学的,如今,行云就挑了出来,放在自己身边。好歹看看薄子什么的,不用自己事必躬亲。各司也有几个,不然办个事儿,记个东西,都是说来说去的,不免传错了,误了事儿。积年的事务,也是用薄子记下的妥当。
听了一会儿,行云就没有了意兴。这些女人,大多数都是在娶了王妃之后进府的,有的是随嫁的,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原是府里的婢女。还颇有几个地位较高的,是一些官员或者贵族家的女儿。自然,也有娶妃之前纳的,都不是贵家女子,算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