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行云公主安心侍奉他,他便饶岳修不死。
这是水天阁,是子瞻的房间。清和宫为人所占,她尚可忍受,可这是子瞻的房间,怎能容得蛮夷玷污。不,是蛮夷和她一起玷污。行云想要挤出一丝笑,一眨眼却齐滚滚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来。
“呀,殿下怎么哭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都哭花了胭脂都。”说着,又伸手扑上胭脂。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贺喜的话。
行云终于一怒而起,喝道:“滚,全滚出去。”什么公主的仪态,什么应有的风度,她不想管了。
骂走了众人,行云自己重又扑上了胭脂。三皇子就是看中了这张脸吗?宫里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行云笑出了泪,又洗去了胭脂。论端丽她比不上三公主,论娇艳她比不上何夕,论风韵她比不上大公主,论灵动,她比不上五公主,甚至,论俏她比不上胭脂,论秀她比不上杜若……。行云……她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可取之处,便要被强取豪夺,而那三皇子对她又何尝有一点的情谊在。就如那快雪时晴,名声在外,就躲不开强盗的眼睛,也不管他们要这千古法帖又何用?若是落入他们手,难免会毁,她不想做这千古的罪人。秦爱豪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用之如泥沙?
此夜之后,我不再是我。
行云清醒时,唯有这个念头。
拓跋靖推开扶着他的小顾,跌跌撞撞地打开了房门。一年苦战,终于是结束了。不由得他不高兴,甚至于喝醉了自己。
借着月光,拓跋靖看到有一个人影,一个女人的轮廓。代国的风俗——军中不近女色,故而拓跋靖心里也感念起大哥的周到来了。
衣裳凌落,拓跋靖掀开半落的被子,看到雪白无暇,玲珑有致的身体,不加一点遮掩。如此肤色晶莹,有如凝脂,该是娇养出的女儿,不是闺秀,便是风尘。他伸手便去解自己的衣带。衣带轻轻落在那人腰间,那人觉出他的存在,从鼻子里发出难耐而销魂的呢喃,回身就轻轻抱住拓跋靖,把滚烫的身子紧紧贴住。双腿在他的身上不住地蹭来蹭去,双臂环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却不得其法而入。
拓跋靖等待她服侍他,却好笑她只是蹭来蹭去。原来竟然是个处子,还不懂男女之事,那该是谁家的闺秀,为讨好于他兄弟,不惜送上女儿。
他却已经被她不得其法的招惹惹出了火来,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她还痴痴地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放。
他用手分开了那两条玉腿,便急不可耐地要进去。
“嗯……”又是一声。
“怎么?怕了?”拓跋靖笑着抬头道。还没好好看看这美人呢!
“你!”拓跋靖猛地起身离开。只就着月色,眼前的样貌模糊不清。可再模糊不清,他也认得是谁。
“怎么会是你?”酒已然醒了六分,拓跋靖再次定睛去看,终于看清。
不是那人却又是谁?还用小腿不停地蹭着他,还软绵绵撑起身子来要凑近他。
还是那种神情,还是那种眼神。他都见过,对着另一个人时。
“我来教你。”他重又低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