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很久,直到拓跋宇再次发问:“你能给我什么?”
行云咬了咬唇,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给不了你什么。”
拓跋宇玩味地看着行云,他指的是什么,她应该清楚,都到了这个境地,她还不肯放下姿态来么?
“莫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人了?”
“没有。”行云不多做解释,可意思却明了:就算我心中没人,也不会委身于禽兽。
“你可以逃。为什么不逃?落在了我手里,就是想要我安葬她们?”拓跋宇发问,这女人的逻辑,他不甚懂。
“我留下是为了等皇兄凯旋归来,也是为了给死者一些尊严。”
拓跋宇拿起桌上的七彩杯,仔细地看了一会,随手扔在了地上,说道:“你听着,第一,我不会答应你。第二,想要你的人不是我,是我三弟。要是你肯写信给我三弟,打动了他,我或许会顾及他的意思。”
“我不会写的。”行云不去看满地的碎片。七彩杯造价不菲,千个杯子入窑,运气好时能出一两个成品,是以一杯千金。可这北狄焉能知此物珍贵?又焉知她们岳家女眷死时的惨厉?
行云进得寿成宫,出不得。二百三十五侍卫,加上不足一百的暗卫,也只能装点一些门面而已。行云之前下过令,不得与代国大军相搏。拓跋宇至少答应了行云一样,那就是放这些人走。行云几乎不信,因为这三百余人是真正的死士,放这些人走无疑于放虎归山。
周公慎离开了皇宫,在深夜的大街游荡,他不想回家。昨夜的长安还有京兆尹的人在巡夜,今夜的长安已经没有了都城的样子。他去了朝华门,就是拓跋宇进来的城门。那里的死尸还未收拾。准确地来说,是代国人的尸体都被装裹了,而他宁朝的军人们还躺在寒冷的大地上无处归葬。有看着尸体的代国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周公慎。代国人并非全是鲜卑族,有半数以上都是汉族人,而这些汉族人也有参军的。百年来的相互融合已经使得那些汉人不再抵触这些统治着他们的鲜卑族。甚至有的汉人以会说会写鲜卑语为荣。自然,依靠着这一门技艺跻身上流阶层的人不在少数。
这时就有一个汉族的代国军人,喝斥周公慎道:“你,干什么的?”
“我?”周公慎也在这样问自己。我是在干什么?行云她现在怎么样了?何微她又怎么样了?一个是他誓死效忠的人,一个是他深爱挚爱的妻,可他有什么办法?
行云抱着怀里的四公主,不发一言。寿成宫的大殿上停放着百具尸体。寿成宫外是拓跋宇的手下,围得铁桶一般。拓跋宇去了清和宫。
喜公公坐在行云旁边,也是一言不发,许久才道:“殿下先用些饭食吧。”
“我不饿。阿公,就说我身体不适,召胡太医来给我把把脉。”
喜公公迟疑地看向行云,又看向眼神涣散的四公主,明白了,点点头,道:“哎,我去。”
守军接到的命令是不得放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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