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要以的,对等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想起曾经宫里的一切,遥远模糊的仿佛一个不堪回的梦,记得被人劫持,听到苏琮和王氏说老宰相是被萧南予设计害死的时候,她自以为是的以为是自己不追究,不在意,以为只要按他想的那样做个乖顺的女人就是爱他,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的想要落泪。
在那样自以为大度的时候,她几曾为他当时的处境想过?新君即位,权内擅,军权外夺,满朝武,不是崔党,就是王党,身为皇帝,明明该至高无上,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连性命都保不住,更惶论那些对他重要的人。
他所做的,无非自保而已,我不杀你,便迟早为你所杀,在这样的地方,要讲什么仁慈?讲什么宽恕?
即使苏琮做了宰相,那时欺他年幼,做的不敬的事情又哪里少了?她还依稀记得那时番邦纳贡,有不少都是要先送到苏府,再送去皇宫的。可他肯为了自己,饶整个苏府一条活命,她怎么还能如此不知餍足,不断的苛求他做这做那?
她跪在御歉那次,振振有词的和他说:“一个人犯了错误,就一定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可为什么这话轮到朝颜身上,苏琮身上,就全不管用了呢?
唇边咧开自嘲的弧度,忽然现苏琮的教育是如此成功。不是那些话不管用,而是她己经习惯了,从小到大,朝颜犯了错,无论大小,惩罚一律由她来领,这一次,也并不例外,只不过是添了苏琮的份而已。
琴雅说的是对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如果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个人承担了,那么那些被他承担了责任的人,又该干什么呢?
原来症结在这里。
不是不忍看朝颜受到伤害,只是习惯了为她的错误埋单。她所有的光芒耀眼,不是因为自己在做反衬,而是因为,所有的阴暗面,都被人或有或无的转嫁在自己的身上。
心瞬间如这月光一般豁然开朗起来,苏暮颜睡着之间甜甜的想,明天要去谢谢凤清魅,若不是因为他请自己看了这一声月亮雨,自己不会明白思念的滋味,也不会不经不意之间,就通朗了这么多事情。
月光如水,细雨无声,这一夜,苏暮颜睡的分外香甜。
而数百里之外的凌苍西疆军营,萧南予处理好了一切事宜,忽然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里丝丝念念的挂着什么,独自走出军营,伞也没有打,就那么任细细的雨洒落在肩头,抬头望着天空圆亮的晃眼的明月,莫名的想起苏暮颜的那个问题。
她在船上声嘶力竭的对着他喊:“你为何来?你为何来!”
一抹落寞飞快滑过眼底,垂头转身进入营,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我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