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色交换,最后连翘向着云帝一个点头,都是收拾好了心思。
云帝也是点头一应,举起宫灯,踏步向前。
通往先皇墓寝的甬道如先前进来的那条一般,也是瑞兽腾飞,祥云飘渺,飞仙舞袖,一幅幅画卷都刻得栩栩如生。薄光扫过,眼前仿佛真瞧见那一派祥瑞之象。
甬道不长,几人走了不到一炷香,便到了尽头。尽处也是一间墓室,与先前搁置宝剑的那间一般大小。同样一个高台,只是那台上架着的不再是宝剑,而是几卷明黄的卷轴。
“这些,是册封齐国历代皇帝的诏书。”云帝指着明黄卷轴想众人说道,而后又往四周石壁上一指:“这些,便都是齐国历代帝后的画像。”
云帝放下手臂,朝着最边上那处凝望。那出,正挂着两幅画像。一左一右,左侧一副上,画的是一道威严身影,唇上留着白色胡须,睿智祥和。右侧一副上,画的是一道婀娜身影,豆蔻年华,凤冠霞帔的倾城佳人。瞧着两幅画像挂在一处,众人都觉得十分怪异。就如同瞧见一个耄耋老翁迎娶二八佳人一般,处处都显着不搭调。
“这是我的父皇与母后。”云帝轻声一叹,抬头瞧了一眼连翘,却未再多说什么。
连翘瞧着云帝一脸神色,便知他定是因着先前戚云歌的一腔热血,而影响了心绪。先皇与云帝母亲的佳话,在民间流传甚广,连翘也是知道的。
当年,先皇十八即位,二十四立了当时的肖贵妃为帝后。次年南巡,先皇招人暗算,失足落水。在水中先皇昏迷过去,醒来时,已被人所救。救他的,是一位笑可倾城的女子,这便是日后云帝的母亲。只是,令众人不得不叹息的是,这温婉佳人,天生丽质,却也是招天记恨,从出生起,便双目失明,不能视物。云帝心生怜悯,一月相处,与那女子也是心心相惜。护国将军一路寻来,发现了先皇踪迹。两人表明心迹,先皇便带着那女子回了齐京。只是,当年的皇后从中作梗,朝堂上也是以‘此女子,天生眼盲,乃不祥之兆’为由,硬是逼得先皇未给她任何名分。正如云帝所说,他母亲因为他难产而死。此后数年,先皇都惦记这云帝的母亲,直到先皇后去世,云帝力排众议,总算是给了自己心爱之人一个全天下最重的名分。封了她为硕德皇后。先皇殡天,最后同寝的也是这位硕德皇后。有情人终是同寝同眠,只是斯人已去,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头衔和众人的唏嘘而已。
如此情爱,可歌可泣,却实在太过寂寥。皇后最后得了名分,却已经红颜枯骨,来生不知何许。先皇最后偿了夙愿,却也不过是满怀思忆,对月空谈。
墓室里响起一声沉重叹息。
“父皇。”连翘金莲轻踏,到了云帝身旁,轻声一唤:“他们若是有缘,此生便能相遇,若是无缘,也都成了过往云烟。他们已在来生,此时定是在何处安乐生活,您若还介怀在此,定不是他们所愿的。”
云帝抬眼望向连翘,眼眸里迷雾渐散,只余清明。
半响,云帝才轻语出口:“那日,我便是去了父皇与母后的墓寝,若是有什么,应该就是在里面了。”
连翘含笑点头,朝着几人示意,三人提着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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