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华管家便带了一众侍女,浩浩荡荡得进了南苑。身后还跟着一人,据说是连翘丫头海藻幼年时便失散的娘舅,多方寻觅,才寻到了这里。两人知道这是菖蒲的安排,在华管家面前演了一场戏,又交下了赎金,海藻便名正言顺得出了连府。
净身熏香,一番沐浴更衣。连翘坐在铜镜前,由着侍女来淡扫峨眉,一点朱唇。那镜中模糊的身影,青丝垂肩,一身淡粉的云缎,绣着几簇雪白梨花手提一半青丝,挽成髻,三根朱钗斜插,耳配珍珠耳坠,手带双鱼白银手镯。连翘斜眼一看,陈色尚足,却都不是佳品。嘴角一勾,想得还真是周到,这‘连小姐‘怕是从未用过这么好的一身衣裳环佩吧。
房门拉开,先前给连翘挽发的侍女向着门外行礼:“小姐已经收拾妥当了。”
华管家探出身来,向着连翘一个躬身:“请小姐往主院拜见当家人、二爷和几位老爷。”
连翘心里一声轻笑,低眉颔首,轻迈莲步,朝着门外马车而去。
马匹嘶鸣,马车向着城北而去。无人看见,莲园主屋里的窗户敞开,窗前站着一个簪花高髻,亮眸秀脸的妇人,直到马车远去,再听不见一丝声响。那妇人悠悠一叹,嘴角一动,轻轻的飘出了三字随着风朝着马车而去。
“对不起。”
=偶=素=有=阴=谋=的=分=割=线=
高门深院,一对很是威武的青石貔貅立在门前,两侧各种了一棵百年寿命的银杏,养在貔貅外侧。门上,挂了两个大红灯笼,红纸上,飞龙走凤写着一个‘连’字。
“小姐请。”华管家一声传来,向着门内一引。
那门外一偏小院。门内雕梁画柱,亭台楼阁。
那门外一地清凉。门内花团锦簇,繁花似锦。
那门外不过布衣。门内书香门第,大户人家。
那门外是连翘。门内便是‘连小姐’。
衣袖下,双手紧握,止不住得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将腰一挺,头微抬,右脚轻轻的提起,踏在了青石板的阶梯之上。门外两侧一众十余人,低头躬身,齐声一道:“见过小姐。”心里轻笑,该来的,终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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